现在人太世故、懦弱,好死不如赖活,没什么信仰,活着顶要紧。
艺术是谎言。但现在我们不会说谎,很笨地在那儿说谎。
我觉得诗歌比较本质的一点就是能够用最抽象的语言来表达人内心最细微的情绪。还有,能够用最简洁的语言来表达最复杂的情感。
我珍惜呼吸胜于工作。你接受一件事,拒绝一件事,其实是一回事。
在这一场巨大的阳谋中,真正被利用的是我们几代人,独尊鲁迅的真目的,是为了使我们无知,使我们不怀疑,使我们盲从意识形态教条。
一直都羡慕他们活过八十年代的青春,经历过beatles,思想解放,可以流放他乡的闯荡。
我们玩弄艺术的动机,小半或是出于灵感或热情吧,大半则恐怕是积习使然。
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真实的你,或者是你没有必要不停地向人说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这是无效的,人们还是只会愿意看到他们希望看到的。我甚至觉得你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这些误解背后还挺好的。
我嚷嚷半天,临到离开,发现我全错了:哪有教育问题啊,都是权力问题。
我自由地在这个世界来去,无论是在各个城市、各个乡村,甚至各个国家,我自由地行走,不为衣食发愁,我靠自己独立的劳动,为自己换来基本够用够花的钱,过着自己最享受的生活,自驾到这儿到那儿。到不同的地方度假写作,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喝各种各样的酒,我觉得非常美好。
我每次看到这种考前班的素描,我都想死,我觉得我宁可一辈子不会画画。
我每讲演,年轻人就上来要签名,要拍照,我只好陪着耍,不然伤了年轻人的自尊心。现在容我说句重话。真有出息的青年,不做这类事。
笨,可能意味着无保留的相信、激情,源自无可劝说的真挚。
这一年的艺术圈,在发轫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一次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集体意淫中,高潮了。
年轻人所见极有限,又迷失在大多数的信息中,但信息不等于眼界。
“当不成作家当画家,当不了画家,索性留长头发打大领结了事。”这是上世纪鲁迅调笑不成器的文艺青年时脱口说的话。不料此后,长头发青年还是一茬一茬冒出来:我自己,年少时才画几笔画,出道成功远得还没谱,怎么办呢,管他娘,先留起满脑袋的长头发!
我的心得是读书不在多,而在反复读。喜欢的书总要读它几遍,才算读过,才能读进去。
每本书都会变成你的房间,给你庇护让你安静。
我们几代人,包括今天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大学生,一开口,一下笔,都是党的语言,党的文化,除了这种语言,我们没有别的语言,没有别的表达方式。
我不记得遇到过让我厌恶的同性恋。某些同志让人厌恶,但绝不因为他是同志。异性恋,那些所谓“符合自然规律“的人,不也有太多叫人厌恶的家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