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雨滴降落到大地上,微微接近,接近时变长,在临近汇合的最新鲜的刹那,它想起它们分离的一瞬。
你在我身边,你时而看天,时而看我,我发现,你看天时很近,看我时很远。
我的欲望像满山的小树,无穷无尽伸着,渴望着,那么强。一枝一叶都含着果实的甜,含着到达以后那无穷无尽的生长。
你的笑,是大海拥抱海岛的笑,是星星跳跃浪花的笑,是椰树遮掩椰果的笑。你笑着,使黑夜奔逃。
是有世界,有一面可以出入的镜子,你从这边走向那边,你避开了我的一生。
在青春期,友谊也会被拿来反复较量,总少了些儿时的简单与随意。
当泪的潮涌渐渐退远,理想的岛屿就会浮现。
黑夜使一切变得专一和隐晦,只有这强大、甜美、永无止境的重复,一阵阵的悸动。在黑夜里什么都没有,阳光和树木的感觉,远处海浪的感觉,站起来看银色的小帆和云的紫色影子的感觉,都没有了;说实在的有的只是疲倦和乏味,可另外一种炫耀却继续着。
人,能生能聚,便是幸事,日子如何都在心情。
心的碎片,又重新组合,但再不是天真的我。
它们相信,石头也会发芽,也会粗糙地微笑。在阳光与树影间,露出善良的牙齿。
我要在透明的火焰里,变得像灰烬一般轻松。
我愿变成一段树根,深深地扎进地层。
语言可以决定和改变文化人的世界,改变他们对自然的看法,但并不能改变自然。一朵花和各国给它们的名字毫无关系。人不可能把自己由于无可奈何而捏造的东西加到一切事物上,并糊涂的认为那是事物本身。语言只不过是人类捕捉自己的一张小网。
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想到世界的角落有一个你,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温柔安定了。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
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一个彻底诚实的人是从不面对选择的,那条路永远会清楚无二地呈现在你面前,这和你的憧憬无关,就像你是一棵苹果树,你憧憬结橘子,但是你还是诚实地结出苹果一样。
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没有痛苦的爱情。
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突然掉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