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好像脚下生了风,三步并作两步往回跑。
那孩子穿着宽大的、掉光了扣子的破棉大衣,打腰上紧紧缠了两道棕绳;下身穿一条短短的单裤,露出两条细瘦的小腿;脚下趿着一双,大概是他父亲的布鞋,有很长一截拖在后跟外头。
那亲切、柔和的话语,听了那么舒坦,如同坐在剧场,听柔情蜜意的歌唱。
我光着脚丫,踩着海水,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听着哗哗的响声,那声音好像高超演奏家的激越的钢琴曲,又好像歌唱家的雄浑的进行曲,那声音使胸膛激荡,热血奔涌,啊,我多么愿意聆听大海老人的谆谆教诲啊!
她看见奶奶站起来,双手抓着锅盖向上揭。吃力地揭了几次,才稍稍揭开一条缝。一股浓烟从灶口冲出来,差点熏着奶奶的脸。奶奶随便用袖子拂了拂布满皱纹的脸,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老了,不中用��!
一手把着小小的榛子,一手拿着那笨重的钳子,眼睛直直地望着榛子。钳子缓缓地落下,却常常砸到一边,不一会儿工夫,手被砸了几次。她的脸上现出痛楚的神情。
我先在锅里倒入少量的油,等油冒烟的时候,我赶紧把鸡蛋倒入锅中,只听见“嚓”地一声,鸡蛋在油锅里迅速泛起,它地边缘多像小姑娘裙子上的花边。
她平时胆子最小,这会儿她皱着眉毛,咧着嘴巴,一脸要哭的样子,右手紧紧地扣着左臂,还没等医生走过来,就吓得连连往后退。
录音机里传出杨钰莹柔美、甜润的歌声,娇娇坐在沙发上细心地听着,她一动不动,边听边想,听得心驰神往,简直入了迷。
我立刻兴奋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妈妈手里抢过救生圈,光着脚,欢呼着奔向大海的怀抱。
老人的双手很灵巧。一个泥人在他手里诞生,只要几分钟。看他又拿起一团泥,先捏成圆形,再用手轻轻揉搓,使它变得柔软起来,光滑起来。接着,又在上面揉搓,渐渐分出了人的头、身与腿。他左手托住这个泥人,右手在头上面摆弄着,不一会儿,泥人戴上了一顶偏偏的帽子。
我屏住呼吸,两手弯成弧形,慢慢地靠近它,然后猛扑向前,两手迅速地一扣。
他大约有十三、四岁。又黑又胖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
我们站在操场上,骄傲自豪地看着败者,活似一个个打了大胜仗的威武大将军,高兴极了。
奶奶将右脚绷着,向鞋子口里溜进去,筋脉凸兀的手紧紧抓着门框,将左脚轻轻抬起,紧绷着的脚小心向鞋口一插,又往里扎了扎,接着踩了几踩,让自己的脚更舒适些,满意地出门了。
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
小姨将双袖向上一挽,裤脚也被卷到了大腿。她在小溪水里慢慢移动着,左脚轻轻地抬起一点,向前迈了一小步,右脚再慢慢拖向前,好像穿着千斤重的鞋。
我倒了盆水,先用毛巾湿湿脸,再打上香皂,用劲地抓呀、搓呀,不一会儿就满脸香皂沫了。
小小还不会说话,我们给他买了一串气球挂在屋里,气球不停地飘动,他就冲着气球“阿氨地叫,还不时蹬动着两条粗粗的小腿。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气球爆了。小小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一个跟头栽了个四脚朝天,还一个劲儿地乱叫,样子十分紧张,可见把他吓得够呛。毛毛姨赶快把他抱起来,他吓得把屎拉在了毛毛姨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