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你不在身边,无论今宵,酒醒何处。也不过杨柳岸、晚风残月。满地月光惘然。
回忆里,在满径春光,枕头都留有余香的美好日子里,与伊人在黄昏时见面,絮语温馨情意绵绵。
人生长路,目的地虽然由不得我们选择,至少在每个路口,该往哪走,我们还是可以作出自己的判断。执迷,还是看淡――人各有志吧。
我们之间,短短数年,心与心之间何尝不是沧海桑田?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偿还。欠了别人的一定要还,因果循环。有时候是以你清楚的方式,有时候是你不自知的方式。
我们生命的曲线如此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可是,有时候,发现我们身边的事物:一树唐朝的花,一座宋朝的楼,一口明朝的钟,一把清朝的椅子,一坛酒,只是五十年前埋下去的酒,如果他们愿意,都可以获得比我们更久远的存在。
直到某天,我竟然拿不出什么东西去证明我爱你了,可我还是一丝未减地爱你。多情,终于轮回成无情。
如果时间能把我对你的思念稀释了,就不会在醒来的时候莫名地失神。你是,我逃不脱一场烟罗。
相思对多情的众生来说,是快乐与烦恼并存,痛苦却又幸福的事。相思折损精神,使人憔悴。人人咒恨,又人人死心塌地投身进去,有干将莫邪投身剑炉的甘愿。没有得到的明明逃过一劫却满心失落。
放手之后,没了一叶障目,倒可能柳暗花明。
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翩翩归来的,是佳人的一点幽心,化作梨花落入你手心。一别如斯呵,常常别一次,就错了今生。
文君。他用尽最后的声音唤他,轻谧得好似当年,进入她心房时,春风与春草的轻微触碰。那一年,春草重生。长卿。她看见他闭了眼睛,知道他,永远不能再回来。可以,从你的身上看透生死,因你的死获得重生的安宁,可是,我确认,不能与你相绝。长卿,请等待我。
我仍是我,你仍是你。而我们,却不再是我们。
谁不曾年少,情愫稍稍,心藏一个喜欢的人。仰望漫天星光只如凝望他的眼波,全部的愿望加起来只求和他在一起,牵一牵手就觉得看见了天长地久。
她像是一道光,漂亮将他一生都点亮。他像是一道伤,她情愿终身拥有,莫失莫忘。
突然想到,天地与人,为人和为文,都是在荒凉上繁衍起来的茂盛,如果一切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最终又将回到虚无,那我还执着什么呢?
花开有时,谢亦有时,万物有时。怀抱有时,生死有时,聚散有时。美一旦到了极致,便成苍凉。
耽于记忆的人,纵然行过万水千山,经历漫长时光,亦不过是画地为牢。
在事业和厮守之间,你的牵挂是唯一的桥。
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佻,我们,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