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情人需要诗,写出感人的诗篇后,黑夜方能露出曙光,展开另一个全新的日子。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仅图这样走过的,西风―― 仅吹熄我的蜡烛就这样走过了 徒留一叶未读完的书册在手 却使一室的黝暗,反印了窗外的幽蓝。 当落桐飘如远年的回音,恰似指间轻掩的一叶 当晚景的情愁因烛火的冥灭而凝于眼底 此刻,我是这样油然地记取,那年少的时光 哎,那时光,爱倩的走过一如西风的走过。
圆窗 这小小的一环晴空,是浇了磁的, 盘子似的老是盛看那么一块云。 独餐的爱好,已是少年时的事了。 哎!我却盼望着夜晚来; 夜晚来,空杯便有酒,盘子中出现的那些…… 那些不爱走动的女奴们总是痴肥的。
*字窗 我是面南的神,裸着的臂用纱样的黑夜缠绕。 于是,垂在腕上的星星是我的女奴。 神的女奴,是有名字的。 取一个,忘一个,有时会呼错。 有时,把她们揽在窗的四肢内, 让她们转,风车样地去说争风的话。
台北盆地 像置于匣内的大提琴 镶着绿玉…… 裸着的观音山 遥向大屯山强壮的臂弯 施着媚眼 向左再向南看过去 便是有着沉沉森林的 中央山脉的前襟了 基隆河谷像把声音的锁 阳光的金钥匙不停的拨弄 在云飞的地方 我也伸长我底冰斧 为那七彩的虹弓缀一根弦 而这歇着的大提琴 却是事间最智慧的词令者 对偶来的人,缄默――。
万线的风筝,被港外的青山牵住了, 那原是波浪的形质,正瓢瓢摇摇地。 偶然,有人举出十月的手, 却感叹握来八月的潮湿; 是的,既不能御风筝为家居的筏子, 还不如在小醺中忍受,青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