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逐渐沦为回忆的奴隶后,当我想起伯伯跟我讲完那个故事后的眼神,才明白他描述英雄末路跟虞姬道别时的深意,大概还有万劫不复的意思――去了,就不再来。
我选择让你回到那个世界,选择让你去彼岸等着我找到你,并不是因为你给我的回忆让我充满勇气。而是因为,对方是那个一定会让我找到的你。
待这所谓常有的羞悔躁动于立在空无一物的原野好久好久之后,便不得不承认,大概只剩风离去时最后一批落地的、那么少量又轻卑的、莫名又想必廉价无用的酸楚。
我写小说时,首先在脑海中形成映像,就像是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以我满意的形式”拍摄“完毕,再用文字把这部分表现出来。如此反复,一本小说就写成了。
我相信在更早之前,那时没有悲喜的世界,直到音乐驾驭了盘古,盘古驾驭了日月,日月落下渺茫的尘,先是被腹虫吞食了,而后浑浊的水里才出现了我们。
原以为上天不存在,原以为默默许的愿望都不致被投往哪个未知的地方。原以为自己用这么多年、一心祈祷着实现的愿望,被封锁在无人查看的信箱。
如今,人们阅读小说首先不是为了理解那些与自己的现实相矛盾的人物,也不是为了观看情节是如何彰显人物的习惯和个性特点,而是为了直接思考生活的结构。
我们竖起灯塔,竟照不进对方的最深暗处。这世界上的无能为力,其中有一项,是两份孤独放在一起,却无法相互抵消。我和你,只能坐在一起,各自苍凉。
生命竟然如此脆弱,死亡的感觉不自己溺水时还要来得真切鲜活,仿佛连自己的呼吸也因此而停住了。深黑色的绝望卡在了咽喉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年轮哗啦啦地扭转着,可是谁曾出现过谁的记忆里这些却只有自己知道。缘分这种东西,又怎么会像是某个制定的目标,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得到呢?
因为是血肉相连的亲人。所以许多话反而就成为禁忌。交流是羞耻,亲近是羞耻。唯有通过相互苛求和中伤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才是理所当然。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
当然,并没有任何规则或惯例禁止小说家转变故事的叙述视角;但是,如果不按照某种美学策略或原则就转变叙述视角的话,读者的投入、对文本意义的参与“生产”就会受到干扰。
我想抓紧你,想和你在一起。我用了全部力气走到你身边,成了离你最近的人。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一旦沉默,就会沉溺在心事里无法自拔,眉头总是皱着。我只能看着你。
做梦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而那些梦境清晰得宛如真实,被魔怪追逐,又或者是在黑暗的通道行走,被迫观看别人痛苦的人生,也会停留在某个朝代经历战争或者杀戮。
出国后,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再把时间浪费在自我怀疑身上。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想说什么也说出来,因为我是真的觉得很多事情,就得趁早,写小说,变得更popular,甚至赚很多钱。
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事,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些都是只对我们而言的事,那些都是只对我们而言的,很好很好的事,它们发生在很久以前,那些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很好很好的事,只对我们而言。
小查理身边的伙伴们总是拿这个跟他开玩笑,即使到后来他当了国王之后也摆脱不了这笑柄。人们为了纪念查理国王,便把他的生日定为幽默节,也就是我们熟知的愚人节,而典型的小丑造型上的红红大鼻子也是由此而来。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
那些可以用“希望你……”来开头的句子。希望你别迷路了。希望你学会待定系数法。希望你交到好朋友。希望你别再被人欺负。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一个人,也能够坚强。
笼门敞开,一个――人类婴孩爬了出来。她穿着粉蓝连体衣,棕色眼睛,双颊饱满,稀疏的浅黑色头发被结成两条小辫。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白川的方向,同时发出带有哭腔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