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切切,万顷如水。昵昵情意,碧落天高。
回魂街鬼佳人身披绮罗,脚踏轻烟,万盏油灯如梦。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花子萧回头看着我,目光却不似这妖娆奇绝的街,只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不过常规是人生变化万千命运难测,我们生离死别时说的一番动情之言,两年后都被当作屁放掉了。
天色渐暗,一弯冷月明浑似水。花府前,忘川上,鬼影凄凄,灯影重重。对岸的幽都随流水连成一片,满目苍凉的繁华。
只是,在阴间的最深处,忘川河旁,幽幽灯笼高挂红楼。陈旧的古筝磊在窗台上,再无人奏乐。一具白森森的枯骨握着毛笔,倚栏而坐,独自画着红衣美人皮。
当年的良辰吉日,花烛红妆,他大概早已忘记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才子美人的佳话都是这样的,开端美丽,结局恐怖。
细雨如漏壶,幽灯如孤萤,皱碧了水面,吹乱了月痕,黯淡了两岸楼榭。
黛袂似烟,一笑如雾。衣袂飘然,素雅清淡,仿佛九华仙子落了凡尘。而碧烟虽名烟,却如落霞,猩红沉厚,艳丽无双,腻的像是一块化不开的胭脂。
拂衣袖,人散徒留余温。茶未冷,与我静待何人。
一寸芳心,十年醉梦。
直到几生几世过后,我才知道,在我离去后,子箫甚至没再见过他的妻子。
你我约定三百年,谁若九十九岁无,奈何桥上等三年。
碧烟碧烟,轻裾含碧烟,窈窕似云浮。只是到最后,不知在无常爷心中,窈窕的究竟是那个爱碧烟的人,还是名碧烟的鬼。
只是到最后,不知在无常爷心中,窈窕的究竟是那个爱碧烟的人,还是名碧烟的鬼。
在他们的爱情故事里,我简直就是陪衬,就是他们爱情的调味料。可是时光流逝,仇淡如茶,到最后我想到的依然只有他的好。
不过多时,出现在视线中的又是那条漫漫远行的忘川,那座独饮魂河的奈何桥。
初相逢的锦江上云层缭绕,他的笑容淡薄如雾,仿佛就暗示着,我们永世都将隔雾相望,再无交集,再无法陷入深爱彼此的热情中。但是,记忆是如此鲜明,像是一场大火过后留下的烙印,深深地铭刻在我的生命里。
花开记春,花落记秋,早已忘却岁月悠悠。
桥下奈何水滚,桥上魂鬼话别情。桥下水声长花似旧,颇有一番愁千万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