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许多,太多的一想起来便会涌上眼泪的事。
事实上,我们都是平常人。我早就知道了。
只要有暂时一刻的离开。短暂恍惚,离开原路,正确的意识悄悄走失,那么便形同死者。
比起千疮百孔,一无所知才更加不幸。
时间把万物煮成雨水,浇灌了它们覆盖旧时的灿烂。被冲积在土壤里的,过去的花瓣。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事。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些都是只对我们而言的事。那些都是只对于我们而言的,很好很好的事,它们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很好很好的事,只是对于我们而言。
你是你,绰号一堆可惜我现在都记不清楚。可现在,我只是某个人。你只是那个谁而已。
遗憾的,不是争吵,不是分裂,甚至没有一丁半点的矛盾,不是因为从正到负是感情变化。仿佛是极自然而又无奈,在长长的无意识后短暂意识――丢失了那些重要的人的信息,失去联系。
我本就是不朽,何必妥协迁就。
我唯一会觉得难过的,是自己还不足够强,不足够强到让你们在支持我时无所畏惧。
我看见的那些恋爱,几时都美好如斯,犹如不曾消失过。世界来了,它们永远长久。
应该是即便流点透明的眼泪,也溅落在鲜红的悲伤上。这才真的动人。像永不落伍的红一样。
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得与人分享才能体会出它愈加的好来。
原来我们什么也战胜不了。之前是命运,之后是回忆。
很多事情注定不明白。而“想不通”和“想通了”这两者之间究竟哪个更痛苦,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我不是没有设想过和你的再次碰面会在怎样的背景下,怎么样的地点,甚至你穿着怎样的衣服我挎着怎样的包。我想过许多次,不同的场所和时间变换组合。可说真的,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而事实上,你连我曾经这样地与你相逢也不会知道吧。
接在这两段话中间的词语是与此同时。接在这两段话中间的词语是没过多久。
具体的微小的。很多很多的痛苦。只在你承接它们的手心里,才会长出突然的根苗,飞快地疾速地一直扎向心脏,不然的话,当它们一旦落到地面,便无非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但痛苦是必需的。那么必须地说明着我们的人生充满着光。
认定在自己身体里面,长着正直正义的种子,它在微湿的心脏上顺利地扎根抽芽,随后或许在一夜之间,诡异的朔风由下而上吹送,将它拉扯延伸,送到穹顶高处,变成参天的绿荫,覆盖大半荒野,最高的地方能望见弧行的地平线。直到是某天,我买了零食嬉笑着跟朋友走进学校寝室,接下来的闲聊里又因为哪处不合冒起火药味。她看着我说”没人告诉过你说你真的不怎么样吗?”,然后扭头过去背朝着我自顾自地翻书。
我爬到树的顶端,果然它矗立到天际,地面是一整个圆弧辽阔相接。月球巨大清晰能看见上面凹凸不平的斑点。欣喜和激动间想要高声大叫。尽管与此同时,这个奇妙的平衡的世界另一端,站在那的无知,软弱,盲目愚蠢的我,作为得用不屑口吻才能提起的反面名字。在四下鄙夷的指责中,她听见从久远年代传来的句子。‘要做一个善良的,被别人喜欢的人。
疏离仿佛是自然界的规律。就如同某座逐日萧条的城,某个失势的季节,某个不再流行的手势,某条废弃的铁轨,它的枕木风化或腐朽,四下长出蓬勃的蒿草,一点点掩埋直到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