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其实是他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他们如何面对死亡的命题决定了他们会如何选择对待生命的方式。
在荒谬时代,我们被话语游戏、捉弄、摆布、欺哄,人渐渐失去自主行动的意志和自由。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热衷贴标签和搞斗争的时代。它不是一个适合安静而理性地写和读的时代。也不是一个适合以自我个性独立存在的时代。
我们在各自的疆域生活。像花朵盛开在阴面或者阳面的山谷,盛开在海边或者草丛之中,但都是在自己的本性里盛开。
我手里拥有的东西太多,所以我放不掉。
人的生命若无超越的机会,最终就是一种无解。因此到最后,我们会渐渐什么都说不出来。不想说。说不明白。说不究竟。没有结果。没有审定。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只能朝向自己的终点,趋近它。
能够说出来的,被表达清楚的感情,通常都不是最重要的。你所经历的,无法陈述;你所承担的,无法脱卸;你所珍藏的,无法展示;你所深知的,无法传递,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这里如此之美可否停留他说不这不是我们的终点。
那些美丽的小鱼,它们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睛。不需要爱情,亦从不哭泣。它们是我的榜样。
你爱过的那些人,在起初貌似完美无缺。当他们逐渐四分五裂变成一堆碎片,你是否仍能用掌心托起和保存。你爱的是他人的属性,还是他们的面具和形式。
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现实中无法遭遇甚至无法想像的。它变成生活之外的一种延续。是一种激动人心地现实。
常常有人问,你的朋友多吗。我说,不多。这样的回答,并不让我羞愧。能够沉默或者保持不说话的状态,对我来说是一种自由。这样的自由,只有当你独自看着蓝天白云的时候,才能有感觉。
小说让人过瘾,因为它能搭起华丽舞台,有灯光,有角色,迷幻诡异,精彩纷呈,作者本身是戏子。清谈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灯光刚好打在他的头上,他说着说着,也就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对别人说,还是对自己说。
人太容易找到借口,那是我们过于保全自身,不舍得让自己走到悬崖边上。真正强烈而完善的感受,只会来自一条途径,即:置之死地而后生。
某天如果我觉得不再爱你,就不会再感觉寂寞。早上醒来,出现在心里的第一个回忆,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你与我分别之前的脸。而是窗外白杨树的清脆绿叶。它们在春天阳光下生长茂盛,在风中轻轻款摆。不知人间忧欢。于是我便也会觉得自己是静的。
我要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的地板上,看樱花树在风中摆动。黄昏的雨天,最后一个孩子被母亲接走,然后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弹钢琴。我要嫁给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的睫毛就像华丽而伤感的威尼斯。我们曾经相爱,我要在他的身边,不离开他,告诉他,我愿意和他相守到老。
爱之中要有怜悯。如同你本来是海中的船,摇晃颠簸,朝不保夕。后来你成为海中倒映的云影,各不相关,又融为一体。它不再能摧毁你,你寂然地覆盖了它。在一个整体性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中,你们将不再分离。
女人是需要被男人探索的。他若愿意拿起一盏灯,沿着这条隧道往前走。那么他会发现,他愿意走多远,这条路,就会有多远。若他并无兴趣走下去,路便终止。
我们是风中飘落的花朵,为了枯萎而盛开。
两个无法了解的人在一起,会比各自一个人的时候更加孤独。
灵魂深处的美丽和寂寞,总是需要一个人来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