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有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
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
我想:希望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巨大的建筑,总是由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做这一木一石呢?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伟大的心胸,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走上人生的旅途吧。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迫切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了,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时间就是性命。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
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了血写的事实。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逝,来洗涤旧迹,仅是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芜杂。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有些人必生所追求的东西往往是另一些人与生就俱来的东西。而当人生将走到尽头时,也许必生追求的人得到了所渴望的,而与生俱来的人却失去了他们仅有的。
扶着叛徒的尸体哭泣的人,才是真脊梁。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