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睛大得出奇的丫头坐在凤凰树上,手指绕着头发,晃着双腿笑吟吟地看着。
这个江湖寂寞如雪,所有少年从一出生时便已苍老。
罗浮山上凤凰花盛开,如同红云绕山,花树下落英缤纷,是被剑气搅起的残花。两位少年和一个孩子的影子在发黄的记忆中鲜亮起来。白衣和青衣的少年,都是十六七岁。
或许上天创造出人,就是要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光阴流转,韶华易逝,任凭红颜在眼前盛开又凋谢,始终未曾改变的,唯有这一袭白袍,以及白袍下那颗入定寂静的修行者之心――那是勘破所有色相、与天地合为一体的心,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永无挂碍。
每一件武器的背后,恐怕都有过不平凡的往事。
人这一生中,唯独离别,才是真正永远的。
灯火下,那一片片火红的曼珠沙华仿佛燃烧起来,恍如记忆中永生难忘的那场大火……那场将她一生欢跃和幸福付之一炬的大火。
那一剑如雷霆般自下而上,在瞬间刺穿了昀息的胸膛,把拜月教的祭司牢牢地钉在了红莲幽狱的顶上。琉璃般的牢顶有无数裂痕延展开来,如一朵曼珠沙华的绽放――那一剑的力量,甚至刺穿了幽狱的结界!
原来这一场千里的跋涉,只是为了一场甚至无法相见的别离。
当所有的语言都已经无能为力,他已不求再在她面前辩解一言一语。
无论你需要维护什么,你都需要力量,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而将这种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难免会失望。力量要靠力量来获得,然,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什么都无法保护。这个世上除了黑与白,还有第三种,甚至上千百种颜色,你将来会明白。
在造化汹涌而来的力量面前,无论任何人都渺小得不堪一击。
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现在给我立刻转身,离开扶风寨、沿原路下山――我不但给你解药,还保证让黑羊儿都乖乖呆在原地。
活着,起码还能拥有回忆。
原本总觉得这应该是属于我的,到后来才发现,从一开始这样的想法就有些可笑。凭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天生就该属于谁?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或许,不事生产,依附于人,所以这世上的女人的命才那么轻贱。
你看,无论果壳多坚硬、如果果子是从里面开始腐烂的话,也无济于事啊。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