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殷红血手印留在断裂的布上,栩栩如生,仿佛要跳出来迎面打人一个耳光!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他的怀抱冰冷而潮湿,然而,仿佛却是一个让人坠落其中就不愿意醒来的噩梦。
不可以怀疑自己已经走过的路,因为已经无路可退。
在尔等没变成废铜烂铁之前,快从孤的眼前消失!
虽然眼前这个人总是满身酒气,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说话又往往凉薄刻毒,但不知为何,与他在一起,却依稀能感到某种温暖――这种安稳宁静的感觉,即便是当日在听雪楼里,那个权倾武林的人都不曾带给过她。
然而在那个丫头眼睛里,除了她的哥哥,根本看不到别人。他曾暗自不服气,努力想从各方面超越天征――然而无论他是否成功,在那个丫头看来,他永远是和她抢夺哥哥时间、让哥哥不能整天陪她玩的坏家伙罢了。
昨日种种,亦如昨日死。
你没有错,是这个世界错了!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终是得了这一日吗?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每一件武器的背后,恐怕都有过不平凡的往事。
死这种事情从来不曾令我们害怕,我们所怕的,反而是被这样的“永生”消磨殆尽所有的力量。
你拼命为我而活下去,而我却费劲心思让你死。
罗浮山上凤凰花盛开,如同红云绕山,花树下落英缤纷,是被剑气搅起的残花。两位少年和一个孩子的影子在发黄的记忆中鲜亮起来。白衣和青衣的少年,都是十六七岁。
天地如此辽远,时空如此寂寞,我又怎能再留下你一个人。
十五年前地窖逃生后、他再也没有像此刻这样绝望过。那时候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将没有任何族人或敌人来解救他,在这个天地之间他只是孑然一人、得不到任何救助;而如今同样的恐惧和黑暗灭顶而来,他知道自己将要失去最后的救赎。
这个世界,从不存在绝对的没有制衡的力量。只有破坏而不懂建构,再强的王朝也会渐渐腐朽。
他抬起头来,做了一个手势,头顶的乌云迅速散去,暴雨也随之停歇,云开日出,阳光灿烂。他凝视着远处,右手再度动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了主人无声的召唤,一条双头的巨蛇分开了草叶,悄然游来,稳稳地用背部接住了他。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扉户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