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奉给上帝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一颗破碎的心。
我们就像两个失散在黑暗里的小孩,互相都以为对方是鬼。然而我们终于会看清彼此,紧紧拥抱着走回光明的世界。
蒙泰尼里转过身去,凝视着枝繁叶茂的木兰树。在暗淡的暮色之中,他的身形变的模糊起来,就像是一个黑暗的鬼魂,潜伏在颜色更暗的树枝之间。
你认为不讲出来我就忘了吗?那就更糟。但是不要以为事情的本身让我难以忘怀,忘不了的是我曾经失去过自制。
阿瑟抬起脸来,脸上神色安详,一如夏日晴朗的晨空。
我再也不会看到它们了,他们就在那里,这我知道。但是我没有能够看到它们的慧眼,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东边一带,积雪的山峰映着落日的余晖,一片火红。
他们沿着湖边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一段低矮的石头墙上,紧挨着他们的旁边长着一丛玫瑰,上面接着猩红的果子。一两簇迟开的乳白色花儿仍然挂在高处的一根花茎上,带着沉重的雨滴在凄凉地摆动。在碧绿的湖面上,一只小船在裹着露水的微风中荡漾,白色的风帆无力地抖动。小船显得轻盈柔弱,就像是一束银白色的蒲公英被扔到了水上,高处的萨尔佛多山上,某个牧人小屋的窗户敞开着,就像是一只金黄色的眼睛。玫瑰花垂下头来,在九月悠闲的白云下浮想联翩。湖水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喃喃的低语。
我看见在一片蓝色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雪白的巨人,他不生不灭,亘古长存。
誓言算什么,它约束不了人的。如果你对一件事情有了某种深刻的体会,那它实际上就约束了你。如果你没有某种体会,那什么也约束不了你。
他从书上抬起头来,看见亚瑟舒展身体躺在苔藓上,姿势还是和一个小时前一样,瞪着一双眼睛,出神地望着光彩夺目的蓝天白云。他们离开了大路,到了迪奥萨兹瀑布附近一个宁静的村子里投宿。太阳低垂在无云的天空,此时已经挂在长满松树的山岗上,等着阿尔卑斯山的晚霞映红博朗山大大小小的山峰。亚瑟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惊叹和好奇。
火红的太阳仿佛一团燃烧的煤,不一会儿就落到了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背后,于是自然万物失去了一切血色和容光。
丛生的野荷兰芹和耧斗菜填满了石板路的裂缝,院中央的水井已经让位给了羊齿叶和纵横交错的景天草。玫瑰花蓬蓬,纷披的根伸出枝蔓越过了小径,黄杨树篱闪耀着硕大的红霉粟花,高高的毛地黄在杂草的面前垂下了头,无人照看的老葡萄藤也不结果,藤条从一颗已被人们遗忘的枸杞树枝上垂挂下来,摇晃着叶茂的枝头,慢悠悠的,却不停下来,带着一种哀怨。
虚伪之虚伪,这也是虚伪!
在战争中,使用一切手段都是公平的。
你的惊涛骇浪曾一阵阵在我的身上卷过。
没有经历过的世界或许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黑洞,不过它完全不会比他抛弃的这一角落更加忧郁和丑恶。
只觉得着黑暗茫茫无边无际,一直长此生不灭,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经停止。
一颗夏季开花的木兰树挺立在院落的一角,高大的树干像是一座由茂密的树叶堆成的巨塔,四下探出乳白色的花朵。
无论我活着,或是我死掉,我都是一只,快乐的飞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