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不是别的，就是引导一个梦。大学应该支持我们去钻研古人和别人的东西。如果只是支持自己和当代的东西，那么大学就没用了，因为它只是在拓展媒体已经担负起的功能而已。
为信仰而死比完全为它而活要容易多了。
他认为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并不存在，在某些时间，有你而没有我，在另一些时间，有我而没有你，再有一些时间，你我都存在。
所有的人都从生活中得到了一切，但是大多数人自己却不知道。
所有的理论都是合法的，可是没一个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靠它们来做什么。
死亡是活过的生命。生活是在路上的死亡。
衰老和恐惧也许误导了我，但我认为独一无二的人类行将灭绝，而图书馆却会存在下去：青灯孤照，无限无动，藏有珍本，默默无闻，无用而不败坏。
事实是我们拖延着能拖延的一切，假如我们都深知自己是长生不老的，那么早晚所有的人会干完所有事情并且懂得一切。
世界会变，但是我始终如一，我带着悲哀的自负想道。
使他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时间是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选集编纂者。
时间就是组成我在干的事情的物质。
诗歌需要韵律。诗歌永远记得它在作为文字艺术之前首先是口头艺术，记得它曾是歌。
失明是孤独的一种形式。
失眠是知道别人独睡时自己不该独醒，是渴望进入梦境而又不能成眠，是对活着和还将继续活下去的恐惧，是懵懵懂懂熬到天明。
荣耀归于不朽的神，他手里握着无限宽恕和无限惩罚的两把钥匙。
任何一种命运，再长再复杂都好，事实上都有那么一个时候：在这时一个人永久地知道了他是谁。
任何命运，无论如何漫长复杂，实际上只反映于一个瞬间：人们大彻大悟自己究竟是谁的瞬间。
人会逐渐同他的遭遇混为一体，从长远来说，人也就是他的处境。
贫穷是难以忍受的，富有是庸俗的最不舒服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