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就在那儿,我不仅要让人看见它,还要让人感觉到它。
和解,是在心里留了一个位置,让那个人可以进来。不是忍耐,不是容忍,她指指胸口,是让他在我这里头。
我想要宪法赋予我的那个世界。
人性自身却有它的力量,它从故事的枝节上抽枝发芽出来,多一根枝条,就多开一层花。
在动物界,如果你身上散发着腐败的味道,那么很快,很快,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扑倒在地,同伴四散奔逃,甚至顾不上看你一眼。
不管任何人,你告诉他说应该做什么,这就是错的方式。
下半夜,雷声停了,雨声潇潇,八月的长夜仿佛没有尽头。
听说人死了以后家里会有什么动静。其实有啥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怕说出这些孩子间的情感纠葛,会让观众不舒服和不理解,也许还会觉得“才十二三岁怎么就这样”,虽然大家十二三岁时候,又与他们有什么两样。
我在工作,卖命地工作,但我是在为制片人、奖金、虚荣心,为我的恐惧而工作。最简单的东西没有了,我的心不在腔子里。
泪水和愤怒是人之常情,但我慢慢觉得公众对记者这个职业的要求是揭示这个世界,不是挥舞拳头站在什么东西的对面。
思想的本质是不安,一个人一旦左右摇摆,心的思想萌芽就出现了,自会剥离掉泥土露出来。
你的情感不代表别人的判断。
恐惧是一种痛苦,希望和失望都不能脱离恐惧而存在,所以希望和失望都表示知识的缺乏和心灵的无力。
她们搅着搪瓷盘子冲着看门男子一点头,笑意里是见过世面的自持。
绝不能走到这条逻辑链的半山腰就号啕大哭。
一个新闻事实至少可以深入到知识、行业、社会三个不同的层面,越深,覆盖的人群就越广。
宽厚不是容忍,宽厚是把你放在我心里,我也像你这样活一遍,我就知道了什么是因果。
人们总是说,新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忘记吧,忘记过去,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十年前,当陈虻问我如果做新闻关心什么时,我说关心新闻中的人――这一句话,把我推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