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看见年轻人自卑，可是我们的教育就是让你越来越自卑。
我画画，企图优雅，我常说粗话，也是实情，不过天地良心，我从未想到这是“野性与高雅的和谐”。
年轻人所见极有限，又迷失在大多数的信息中，但信息不等于眼界。
吃苦受罪的最佳时段是在青少年时代，倘若争气，赔得起，看得开。
什么都需要学习，学习不是上学，不是上课，而是看你遇见什么人。
我尽量不说假话但也并不句句真话。除了真话假话人还有许多说话的方式――倾听、理解、领会也有许多方式。
以我的阅历和记忆，民主实现之日并非太平世界，一如革命成功之时，世道尤为难测。我在乎人群的德行，社会的常态，是否失去底线。
我不敢点名啦。总之，讯息封锁是要付代价的。这个代价，今天还在付，很微妙地在付。然后就是控制眼界，控制久了，再开眼界，有用么？有的，但也很扭曲。
一个与自己的时代多少存有错位的人，大抵孤独，而且有点狂热。
我嚷嚷半天，临到离开，发现我全错了：哪有教育问题啊，都是权力问题。
木心先生的最后时光，你我都要经历，都要寂寞的求生最后落寞的放弃。
每读一本好书，最低限度的启发是：我读书太少了。
只要我愤怒一回，我就得为公众二十四小时扳着个脸。
艺术是谎言。但现在我们不会说谎，很笨地在那儿说谎。
暂且关起音响，收起CD吧。假如你果然在乎音质，还是老老实实坐到音乐厅去，支起耳朵听。
价值混乱，钱就会变成尺度。
人只要是坐下写文章，即便写的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蒿草，其实都在“谈自己”。
真正不无聊的人是在任何热闹面前，一个人在家里面，做自己要做的事情，非常享受。
年轻人仍然所见极有限，又迷失在太多讯息中。讯息不等于眼界。
我知道人喜欢有个答案，有了答案呢，心里就安全、就放心。可我的脾气是不在乎答案，我喜欢找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