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量不足的脑浆再怎么思考下去,也无非落得头痛而已。
我想通过扔这一肉眼看得见的形式告诉森林或告诉自身,自己已变得无所畏惧,因而愿赤手空拳。
同崭新的纤尘不染的太阳一同醒来时的惬意之感是任凭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天空无一丝云絮。然而整体上还是罩有一层春天特有的朦朦胧胧的不透明面纱。天空的湛蓝便力图透过这虚无缥缈的面纱一点点渗出。阳光如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空中降下,不为任何人注意地积于地表。
无论多么爱的对象,也不可能与之朝夕相处。他每天需要孤独的精神集中力,不能忍受集中力被他人那一存在所扰乱。若同某人一起生活,迟早都可能憎恶对方。无论对方是父母还是妻子抑或儿女。他最怕的就是这点。他不是怕爱谁,反倒是怕憎恶谁。
如果说我的小说里有能称作原创性的东西,它大概就产生于“自由”。
人有时忘记本应记得的事,想起本应忘记的事,尤其在面对迫在眉睫的死亡之时。
正值青春年华的我们,总会一次次不知觉望向远方,对远方的道路充满憧憬。
如向一个人解释,说不定其他人都要听,而不久就要落到向全世界解释的地步。
我们最正常的地方,就是知道自已是不正常的。
你有那么一种地方,和沙钟一个样,沙子没了,必定有人赶来填回。
重要的是相信自己,相信线的力量,相信线切割出来的空间的力量。不是我说,是让线与空间说。一旦线与空间开始说话,不久颜色就会说话。而后平面缓缓向立体改头换面。我要做的是鼓励它们、协助它们,绝对不能干扰它们。
因为所谓欺负,本来目的就是让对方明白自己在受欺负。受欺负的人居然没有察觉,这种欺负根本不可能存在。
怀着巨大的偏见当机立断――此乃杀人秘诀。
太阳高高升起,墙影往前拖得很长。我望着兽们悄无声息的尸体,直到阳光开始悄悄溶化大地的积雪。因我觉得,朝阳仿佛连它们的死也一并溶化,使得看似死去的兽们蓦然立起,开始平日那种晨光中的行进。
我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这就是游戏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地流去一样。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当作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
和时间赛跑,玩的倔强,玩的大汗淋漓,直子,那是与你常在,日渐明白怪我太落寞。
命运是在事后回顾的东西,不是事先知道的东西。
她的名字叫泉。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就像往里扔进斧头就有精灵冒出来似的。
我扬起脸,望着北海上空阴沉沉的云层,浮想联翩。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开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