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大想看棒球比赛,只不过想打开电视――作为一种同现实物相连接的标识。
没关系。我也罢、你也罢,都正在迅速沦为人世的落伍者,事到如今更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尽情游玩就是。
人这种东西,骨子里就是喜欢互相残杀,并且要一直杀到再也杀不动的时候。
说千道万,它已经死了。一旦死去,也就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死的好处即在这里。
我这人,有些事情不能像一般人那样处理妥当。
人一死,就是一尊石像。就是说,这里边有个分水岭,一旦越过分水岭一步,就成了零,真真正正的零。
脖子这东西,太细显得饥寒交迫,过粗则显得热不可耐,个中分寸甚难把握。
于是,我再次想到,我们之间实有某种共通之处的。唯其如此,我才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便开始怀有好感。
每个人都在追求,只是追求方式不同,所以才不时发生摩擦和误解。
我力图在这勾心斗角蝇营狗苟的世界上直率地生存下去,但这生存方式本身就似乎是一种滑稽。
时间同腐败是一回事。意料不到的东西以意料不到的变化,任何人都无从知晓。
可惜我都三十四岁了,不可能动不动就恋爱,我不愿意变得更加不幸。
连乔治男孩那种煤气罐一样肥胖的家伙都能当上歌星,努力就是一切。
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她像阵雨一样倏忽而至,遽然无踪,留下的惟有记忆而已。
人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一瞬之间就长了好多岁。莫名其妙!过去我还以为人是一年一年按部就班地增长岁数的哩。但不是那样,人是一瞬间长大变老的。
事情就是这样。时代如流沙一般流动不止。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位置。
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不像我自己的人生。
我们在相爱,我们的爱由于离婚而得以确认,得以加深。
要是想见,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人和人谈不上义务性地见面,想见就见,想见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