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好比旅行，理想是旅行的路线，失去了路线，只好停止前进。
露天里的火，只帮助人一半；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唯有人的心灵才是起初的。严格说来，相貌不过是一种面具，真正的人在人的内部。
吉利亚特的眼光盯在远逝的帆船上，固定不动。这双固定的眼睛不象人世上一切人的眼睛。在这悲伤的、沉静的瞳孔里，有不能描绘的东西存在，这眼神儿充满了幻灭的希望所留下的安宁，是对另一种成就的悲惨接受。要了解这样的眼光，应当去看一颗天际的流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眼光仍然停留在那空间的小点上的眼睛里，神圣的黑暗渐渐出现。当围绕着基而多密尔的无边的海水上涨时，无限平静的黑暗在吉利亚特深邃的眼睛里扩展开了。
严肃和热情不是不能调和的，严肃把热情净化了以后，更能把热情激发起来。
财富本身就是危险。那会招引虚伪的朋友来到你的身旁，贫穷就可能使虚伪的朋友离开，使你安静下来。
灾祸和幸福，像没有预料到的客人那样来来去去。它们的规律，轨道和引力的法则，是人们所不能掌握的。
只有勇敢坚强的人，才只有一种激动，一种气质，一种道德。
良心是直线，生活却是旋涡。这旋涡在人的头顶上，造成了阴霾或者晴天。
生活好比是旅行，理想是旅行的路线，失去了路线，只好停止前进了，生活既然没有目的，精力自然也就枯竭了。
命运有它的神秘的大权，它可以使用它的大棍子，打击我们的精神生活。失望是心灵上的贫困。只有最伟大最坚强的意志，才能抵抗。
在道德的领域里，跌倒并不排除飞翔。上升出于下降。庸人才在似是而非的障碍面前低头；强者就两样了。
信心只是第二种动力，意志才是第一种动力。
怒气及时的爆发，可以推卸自己的责任，有时可把责任转嫁到别人的身上去。
人类的智慧是不可能战胜的，可是自然也是难于攻破的。
人类不管怎样渺小、无能，但是没有一个人不想尝试。按照自己的天性，在黑夜的神秘的面前，人不是去探寻就是退缩。对于一些人，这是被蹂躏，对于另一些人，却是精神的扩张。
那怕是一个最英勇的人，一经夺去了他珍贵的理想，都会落到那个境界里去，这是生活空虚的结果。生活好比旅行，理想是旅行的路线，失去了路线，只好停止前进了。生活既然没有目的，精力也就枯竭了。
人类进步克服迷信、偏见和物质的三种形式的阻碍。三种沉重的枷锁套在我们的脖子上，那便是教条、法律和自然的桎梏。
孤独可产生若干崇高的幻觉。这象是从燃烧的荆棘中发出来的轻烟。精神上产生一阵神秘的震撼，可以使一个学者有先见之明，使一个诗人变成先知。
宗教、社会、自然，是人类三大斗争的对象；这三者同时也是人类的三种需要。人需要信仰，所以有庙堂；人需要创造，所以有城市；人需要生活，所以有犁和舟。可是要满足这三种需要，就包含着三种斗争。人生的神秘的苦难，就来自这三种斗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