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城市在叛乱的时候,总是利用自由的名义和它的古老的秩序作为借口。而这两者尽管经过悠久的岁月或者施恩受惠都不能够使人们忘怀。
一个强有力的果敢的君主,此时一方面要使臣民感到有希望,相信祸患不会长久下去;另一方面又要使他们对于敌人的残酷感到恐惧,同时把自己认为过于莽撞的人们巧妙地控制起来。
罗马和斯巴达许多世纪都是整军经武,从而享有自由。瑞士人则是彻底武装起来,从而享有完全的自由。
一位君主,尤其是一位新的君主,不能够实践那些被认为是好人应作的所有事情;因为他要保持国家,常常不得不背信弃义,不讲仁慈,悖乎人道,违反神道。因此,君主必须有有一种精神准备,随时顺应命运的风向和事物的变幻情况而变,然而,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不要背离善良之道,但是如果必需的话,他就要懂得怎样走上为非作恶之途。
没有能力的人是保不住他的荣耀的,就算很幸运的当上了国外最后也只能被逐下王位。
正如那些绘风景画的人们,为了考察山峦和高地的性质便侧身于平原,而为了考察平原便高踞山顶一样。同理,深深地认识人民的性质的人应该是君主,而深深地认识君主的性质的人应属于人民。
他要像那些聪明的射手那样行事,当他们察觉想要射击的目标看来距离太远,同时知道自己的弓力所能及的限度,他们瞄准时就比目标抬高一些,这并不是想把自己的箭头射到那样高的地方去,而是希望由于瞄准得那样高就能够射中他想要射的目标。
凡是想要获得君主恩宠的人们,向来都是把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东西或自以为君主最喜爱的东西作为献礼。
他解散了旧的军队,组织新的军队,抛弃了旧的友谊,另缔新交。
君主必须同人民保持友谊,否则他在逆境之中就没有补救办法了。
因此,一位君主应该常常征求意见,但是应该在他自己愿意的时候,而不是在他人愿意的时候;另一方面,对于他不征询意见的任何事情,他应该使每一个人都没有提意见的勇气。
因此,君主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井,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然而那些单纯依靠狮子的人们却不理解这点。所以,当遵守信义反而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或者原来使自己作出诺言的理由现在不复存在的时候,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不能够,也不应当遵守信义。假如人们全都是善良的话,这条箴言就不合适了。但是因为人们是恶劣的,而且对你并不是守信不渝的,因此你也同样地无需对他们守信。
人们绝不应当为了逃避一场战争而听任发生混乱,因为战争不是这样逃避得了的,延宕时日只是对自己不利而已。
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方法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方法是运用武力。第一种方法是属于人类特有的,而第二种方法则是属于野兽的。但是,因为前者常常有所不足,所以必须诉诸后者。
对人们应当加以爱抚,要不然就应当把他们消灭掉;因为人们受到了轻微的侵害,能够进行报复,但是对于重大的损害,他们就无能为力进行报复了。所以,我们对一个人加以侵害,应当是我们无须害怕他们会报复的一种侵害。
人们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比冒犯�D个自己畏惧的人较少顾忌,因为爱戴是靠恩义这条纽带维系的;然而由于人性是恶劣的,在任何时候,只要对自己有利,人们便把这条纽带一刀两断了。可是畏惧,则由于害怕受到绝不会放弃的惩罚而维持着。
为了确保他的新的王国领土安全免遭敌人侵害,有必要争取朋友,依靠武力或者讹诈制胜,使人民对自己又爱戴又畏惧,使军队既服从又尊敬自己,把那些能够或者势必加害自己的人们消灭掉,采用新的办法把旧制度加以革新,既有严峻的一面又能使人感恩,要宽宏大量且慷慨好施,要摧毁不忠诚的军队,创建新的军队,要同各国国王和君主们保持友好,使他们不得不殷勤地帮助自己,或者诚惶诚恐不敢得罪自己。
世界上再没有一样东西比慷慨消耗得更厉害的了,因为当你慷慨而为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使用慷慨的能力,不是使自己贫穷以至被人轻视,就是因为要避免贫穷而贪得无厌惹人憎恨。
因此,对摩西说来,必须在埃及找到被埃及人奴役与压迫的以色列民族,他们为了以这种奴隶状态中摆脱出来,愿意追随他。而罗慕洛则必须不再留在阿尔巴,并且必须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日后他才能够成为罗马的国王和祖国的奠基者。居鲁士则必须察觉波斯人对梅迪人的统治不满,同时梅迪人由于长时期处于和平状态从而变成柔顺软弱的人。至于提修斯,如果不曾遇到涣散的雅典人,他就不能够发挥他的能力。
君主除了必须把他的人妥善地组织起来加以训练之外,自己也必须不断从事狩猎,借以锻炼身体,习惯于艰苦生活,并且认识各处地理状态,了解山脉是怎样起伏的,峡谷是怎样凹陷的,平原是怎样展开的,还要明了河流沼泽的特性,而且对于这一切必须予以最大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