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几千年只有一条贼心,想与清君一夕巫山。
轻飘飘做了几千年神仙,再世为人,足踏实地头顶方圆,四肢熟悉的沉重,五味在胸尘音入耳,竟十分塌实的亲切。
纵天下枕席千万,在下只渴慕清君一榻。
谁是谁的劫,谁欠谁的债;千年前的局,只为一场相逢的等待。
浅近些说,本仙君心花怒放了。
天已黄昏,斜阳破窗而入,灿灿金红。夏末秋初,晚风清凉,渗着小池的残荷香。此情此境何其风雅,慕若言凝目看我,神色恰如一盆清水,方才波澜微漾,渐渐平和如镜。
我朝他行去的身影望了望,许多许多年前的往事早已像当年晨曦中的木香花香气一样,淡入清风薄露,踪迹不见。
他侧身瞧过来,我愣了愣,却像这满市集的人与牡丹都化做了全无。
你是我心尖上的,为你做什么我都情愿。
许多许多年前的往事早已像当年晨曦中的木香花香气一样,淡入清风薄雾,踪迹不见。
我守在清君身边几千年,这些天还每晚睡一张床上,我还没干的事情,倒叫一头毛团全干了,心中甚痛甚痛。
人生在世就比如一个人住在一座房子里,房子住不了的时候,就是将死缘份将灭的时候。但是和这座房子缘份尽了,说不定和另一座房子还有些缘份。
他在海岛仙府门外的仙树下站着,同我轻轻一笑,恍若东风拂过,三千桃花灼灼开放。
永世孤鸾也罢,打鸳鸯的棒也罢,过河的桥也罢,都是一种看法罢了。如果反过来想一想,我和衡文在天上这许多年,乃是凡人们求几世都求不来的。朝朝暮暮我都有了。我此时要灰飞烟灭,我于世间全无,世间于我全无。我和衡文相守到我灰飞烟灭,已经是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你与我相交,但我总觉得,你虽近在身边,却又十分遥远,我依然不能触及。
本是春风得意客,缘何月下叹清秋。
近看秋水远看山,棠花夜重露潸潸。
我欠了你五世,连同还魂。本加利,可能永远也还不完。
我注定只能在佳话中唱这种搭戏的角儿。不是打鸳鸯的棍,就是过河用的桥。
于是当天晚上,金乌西沉广寒初现时,我顶聚三花,足涌祥云,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