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习惯了面无表情,根本不认为自己需要被温暖。
重度污染的天空里依然大剌剌地浮动着不加遮掩的情歌和欲望。
不管有没有灾难,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过是劫后余生。
沧海一粟的恍惚中,生命就结束在神明的俯视下。
那种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被珍惜的感觉,不是什么人都体会过的。
打架这回事,技术本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要豁的出去,你不怕死,对方就会怕你。
只不过,我被一个孩子横冲直撞的爱情捅了一刀。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像是此生第一次拥抱什么人。
幸福的人们需要时不时地咀嚼一下不幸福的人的凄惨,是为了心满意足地为自己的幸福陶醉一番。
我嫌弃你就是嫌弃我自己,我想离开你就是想离开我自己,宝贝,恨我吧,往死里恨吧,妈妈求你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不懂得,人究竟有多脆弱。
当我环顾这个空荡荡的房子时,总是有种隐约的骄傲。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我拥有的根本微不足道,可是不管怎么讲,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坚持下来,才最终得到的。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熬过了那么多事情。用南音小姐的话说,我自己很牛。
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在这个摇摇欲坠的时刻发生。一个原本危险,原本暧昧不明,原本情不自禁的时刻就这么过去了,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秒钟,我们就决定还是坐在那里感慨人生。不承认也没用,我们就是从这一刻起开始苍老的。
我发现雪碧在专注地凝视着我。她全神贯注地看人的样子真的非常奇异,聚精会神的时候就好像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蓄势待发地燃烧一样。
她永远有本事像只真正的兔子那样给人展览她有多么易碎和无辜。
人是很容易犯困的,前面是路,后面也是路,就是这种无所谓终点和起点的路上打个盹儿太自然了,反正打盹儿的那一瞬间的睡梦和这条漫长的路比起来,无非是沧海一粟。
你别看我是个活得乱七八糟的人。其实我的感情很漂亮的,不是每个女人都给得出、都给得起像我这么漂亮的感情。毁掉就毁掉吧,我让你毁。不怕的,你就是把我打碎了,我自己也还是可以把自己拼起来,拼起来了我也还是我。
我知道人生最艰难的时刻莫过于抱着一点希望往绝境上走。
呼吸停止的时候,眼前泛着支离破碎的、深蓝色光。胸口紧紧地被撕扯,脖子那里越来越紧,紧到那么沉。我的身体完全不能做任何动作,当然包括挣扎着尝试着呼吸,可是脑袋里面清醒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光滑得不能再光滑,凛冽地倒映着我自己濒死的躯体。
我宁愿自己辛苦点儿生活,也不愿意让一个男人只是因为付了钱就有资格糟蹋我的美丽。
膝头多少有点打战并不能说明我怯场,我只不过是全神贯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