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成仙,必定血洗青山,将那里的每一具骸骨擦净。 我若成仙,必定屠你满门,将那里的每一条生命抹去。 这就是我的道,我要证的道。――――《我执》
正是记忆,不是别的,把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联系起来,使我历经时间的变幻还能统一,而不分裂。 但是有时候我们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摆脱记忆的束缚,分身成散落在不同时段的异己。――――《我执》
世界总有意外,人生总有奇遇,我应该珍惜。于是我抽回我的烟,再次揭起幕帘走进我常去的小店。只有一点不同,今天的我是有福的,犹如受洗,平凡的生活已被圣神侵入。在他而言是不经意的施舍,对我却是生活的自此升华。――――《我执》
他们说,太阳熠熠发光,炫人眼目,它使理智和记忆力迷乱,它使人的灵魂为了追求快乐而忘乎所以,而且执著地眷恋它所照射的最美的东西。是的,它只有借助于某种形体,才有可能使人们的思想上升到更高的境界。说真的,爱神像数学家一样,为了将纯粹形式性的概念传授给不懂事的孩子,必须用图形来帮助理解;上帝也是一样,为了向我们清晰地显示出灵性,就利用年轻人的形体和肤色,涂以各种美丽的色彩,使人们永不忘怀,而在看到它以后,又会不禁使人们满怀伤感,同时燃起了希望之火。――――《我执》
而爱情,本是一种时间现象,情书就是他最好的表征。既然时间的伸延状态消失了,爱情还会存在吗?――――《我执》
神是受害者与罪人之外独一无二的独有权柄的第三者,他可以宽恕所有的罪,接受所有的悔过。――――《我执》
又一次望着红霞漫天,悔恨着不曾实现的诺言。 她是否停留在璀璨河岸,看着岁月上演悲欢。 这一生背负太多执念,拼命向前就算步履蹒跚。 等到头破血流也不悔改,为谁铭刻不屈誓言。 我梦见那天地弥漫着烽烟杀声震天, 破碎的生命盘旋在故里不肯消散。 我梦见那家国倾颓在无尽喧嚣里面, 远去的故人还兀自说着玉碎瓦全。 我睁眼又看见有人在星空彼岸哭喊, 恍然间泪水滑过你侧脸跌落尘埃。 再回首可有人等候在原点一年一年, 将惆怅抛却再踏上征途背影萧然。 多少年后世间流传那些篇章,――――《我执》
我梦见那老树还数着年轮一圈一圈 凋零的落叶在向谁约定来年再见 我梦见那青山绿水花果繁茂的从前 远去的故人又煮着青梅讲述流年――――《我执》
海洋如此广大如此古老,人的尺度无法丈量它,你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它在想什么。遇上海难的水手经历了紧张的亢奋、不安急躁以及海水涌入肺部时的绝望,最后从闪现着丝丝白发的恐怖浪潮中沉入永远安静永远沉默的海底。或许他会知道海的秘密,但他没有回来通知大家的机会。――――《我执》
如果再有机会?我宁愿自己是鱼钩上的铅块,沉入水底,钓回失落在深海的最初辰光。然而我的这座城市不是伊斯坦布尔,它的灵魂里没有忧伤,在这广阔而几乎无垢的蔚蓝海水之中,我只能钓到自己的孤独。――――《我执》
诗的祀礼把世界中特殊的东西还原为象征和复现的样式,凭借它,我们能够感受到在回忆中认识到的失落的意义。这种艺术把现实和突如其来的痛苦关在门外,然后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把这种痛苦涂绘在门上。――――《我执》
你根本不曾寄望瓶子有被开启的一天,那是一段不想被人接受的信息。写瓶中信的人不是敢于下注的赌徒,而是认命的作者,最纯粹的作者。――――《我执》
除了洗刷过去,水还有另一重奥妙的作用,那就是掩埋。我们可以像淹没陈家老村一样,放水淹没所有不愿记起也不能记起的往事。既然长江之水可以把一座古城藏在鄱阳湖底,大西洋的巨浪可以覆盖整个亚特兰提斯,人为什么不能借水重生?水不一定能够洗去所有的创伤记忆,但是水一定可以将它们封存,使它们随着时间的流逝腐朽粉碎。――――《我执》
来来往往的过客不会记得码头石柱上藤壶集聚的范围有多大,因为这些人善忘;码头也不会记得任何一个它曾经吐纳的行人,因为它自己就不停地移动、毁灭和再生。――――《我执》
我每回一封回信都是下注, 赌你还是信里头的那个你。 假如不是了,我寄出的这封信就会变成落空的笑话, 它只证明我的痴妄可笑。――――《我执》
头发总被认为是心的延伸;一缕情人青丝,恰比红豆,常是相思寄意的信物。――――《我执》
病有它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疆域,像一个个国家,在人体上展开它们的统治。病历是一幅历史地图。――――《我执》
就像一个人的记忆还在,但却没有秩序与结构去引导他定位提取。我什么都记得,只是失去了辨认的能力与拆墙的决心。――――《我执》
一个美丽至极的人必定见过人间所有的谄媚与心计,了解一切可能的手段和交易。所以当他到了十六岁那一年,其实已经有四十五岁那么老了。――――《我执》
多少年后世间流传那些篇章,诉说着你斩断凡情不懂过往。 可为何我翻起这些尘封过往,透过字里行间看到你的泪光。――――《我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