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一个假设,我所有的荒谬你终能谅解。
你从中国回来,可不可以带我到处去看看。我想在纽约好好找一块地,也不必太讲究,普通一点的也行,只要干净就好。
淹没在这个成千上万人的大城中,我觉得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一种独来独往,无人理会的自由。
在黑暗中,那些夜行人的眼睛,像野兽的瞳孔,在炯炯地闪烁着充满了欲念的荧光。是煎熬难耐的肉体饥饿以及那漫漫长夜里炙得人发疼发狂的寂寞,将我们从各处驱赶到这个文明大都会中心这片数百英亩广漠的蛮荒地带,在暗夜保护下的丛林中,大家佝偻在一起,互相取暖,趁着曙光未明,完成我们集体噬人的仪式。
纽约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移民大都会,全世界各色人等都汇聚于此,羼杂在这个人种大熔炉内,很容易便消失了自我,因为纽约是一个无限大、无限深,是一个太上无情的大千世界,个人的悲欢离合,飘浮其中,如沧海一粟,翻转便被淹没了。
不过初恋那种玩意儿就像出天花一样,出过一次,一辈子再也不会发了。
亲爱的孩子们,虽然我们刚旅行回来,我和你们胖爹爹两人又将再次远行了。这次我们的去处不在这个地球上,这个地球我们早已跑遍,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大爹爹、胖爹爹要暂时向你们告别,我们两人将要远行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了。这是我们两人去上海之前已经计划好了的,回来后立刻启程。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待。我必须趁着我的身体还能撑得住的时候,带着东尼一块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