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砒,发如雪,朝为青丝暮成雪,是青春丧尽,无言的凄凉。
爱情是心里的朦胧天光,睁眼望去,四周依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便以为自己看错了。
从前的春梦像凝结的冰霜,清新美丽,但只供回忆。
她自幼就是这样,不确定是自己的,不会伸手去拿。够不着的也不要,永远置身于亲近之外。
她曾向往的光明未来,她等待了十八年,却只拥有了十八天,而这十八天,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心灰意冷,彻悟前尘。
人们对强者的失败念念不忘,却将弱者的失败视作理所当然。
选择有时意味着放弃,甚至是终身遗憾,人可能会因为不断前行而遇见新的诱惑,邂逅更亮眼的、更适合自己的那个人。但不可以因此就见异思迁,轻意更改自己的决定,不然,爱就无长久信义可言。
她是冷的,他是热的。他表面上是热的,她实际上是热的。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傻瓜。
桀伐有施氏,得喜;纣征有苏氏,得妲己;幽讨有褒国,得褒姒。
爱是永世不可忘的,却是可以放弃的。为了你爱的人,放弃掉。
付出,在很多时候没有回报,收获的是,终身不愈的伤害。
历史留给女人的空间总是局促,像一场腾挪不开的舞蹈,低眉敛袖。即使一瞬间的张扬,也往往因不可考的姓名、不可考的生卒、不可考的家乡而零落得一片清净。
她爱他,爱得几乎癔症,无药可医。
她与他同是冷硬之人,恰如黎明时分,苍然天色。两山相依,静默对峙。其实同类,所不同的只是态度。他喜欢用热络来掩藏私心,而她素来冷淡,强悍到不屑辩白。她是习惯了自己这样,并不是喜欢这样。
男人和女人的生命,一旦过了某个时段,便像是生存于不同星球的生物一样。女人由成熟趋向衰败,凋零也举目可见。而男人,在成熟之后,便逐步走向饱满,老去,似乎遥不可及,令人期待。
他不会知道,那些年她多么渴望自己能一夜长大,陪他终老。
在这里的,其实不是你,遇见的,其实是爱情。
于粉褪花残的哀徊之中,骤然领会到老去的欢欣。欢欣是因为,当我老的时候,看见你,还在身边。
生命的整个长度是时间的一个断点。人在其中如蜉蝣,待生亦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