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使出全部的力气,开放,遮天蔽日,满树粉白,不给叶子留任何空间。
强大的小宇宙,逻辑严谨,论据充分,在别人眼里,在风雨里,独自混蛋着,简单牛逼着。
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世上最差的情人。
做人要学会敬畏,有所为必有所不为。做事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我相信中庸。过犹不及,给别人留余地。太有钱,进不了财富榜,就容易进监狱,儿子就被绑架。太没钱,就容易仇恨社会,就创立邪教。工作上,过了三十,要相信淡定,没什么大不了,80%的病,不医自愈。工作的九字真言: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真正的文学用来存储不能数字化的人类经验,用来对抗时间的千古事,总体属阴,大道窄门,需要沉着冷静,甚至一点点没落。
感冒仿佛爱情,如果上帝是个程序员,感冒和爱情应该被编在一个子程序里。感冒简单些,编程用了一百行,爱情复杂些,用了一万行。感冒病毒到处存在,就像好姑娘满大街都是。人得感冒,不能怨社会,只能怨自己身体太弱,抵抗力低。人感到爱情,不能恨命薄,只能恨爹妈甩给你的基因太容易傻�隆�
文字如女人。诗是眼光交会,散文是浅浅深深地聊天,小说是和女人发展一段关系。
科学训练时间长了,会不自觉形成一个比较好的习惯,仿佛人类所有的知识,都是在确立标准品之后反复比较形成的,比如猩猩和人,男人和女人,美女和才女。
茶是一种生活,酒是一种生活。都是生活,即使相差再远,也有相通的地方。人散夜阑灯尽羹残,土克火,酒病酒伤可以用杯清茶来治。茶喝多了,君子之间淡如水,可以在酒里体会一下小人之间的温暖以及市井里不精致却扎实亲切的活法。
如果人是长在时间里的树,如果认识的朋友经过的事是树上的叶子,她和我之间有过的点点滴滴的小事,说过的云飞雪落不经意却记得的话便是茶。
个人和体制比,永远弱小。鸡蛋和石头相比,永远呆傻。不如归去,换了浅吟低唱。
如果所有时间是一大锅浓汤,我的生命就是一只苍蝇。尽管我只是一只渺小的苍蝇,我要怀着对未知的敬畏和期待,飞进那锅浓汤,试着坏了它。
我第一次感到北京浩浩荡荡、了无际涯是在小学二年级,我生在北京东郊一个叫垂杨柳的地方,那里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棵漂浮着魏晋风度和晚唐诗意的垂柳。
通常来讲,父母比我们要早走,先抓紧看活人,他们走了之后再看照片。
不二逼,不装逼。觉得一个人傻,直接了当好好说:“你傻逼”。不说:“你的思路很细致,但是稍稍欠缺战略高度”,甚至也不说:“你脑子进水了,你脑子吃肿了”。
在含阴笼雾的日子里,有一间干净的小屋,小屋里有扇稍大些的窗子,窗子里有不大聒噪的风景,便可以谈茶。
如果身心带宽足够,双重生活、三重生活,都是正路。
世界观没有对错,但是有差异。人生观没有好坏,但是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没有被说服,坚持到最后,世界和人生就是你的。
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以书橱为四壁的屋子,再小,也是我的黄金屋了。读过三联出的曹聚仁的书话,文章记不得了,但是记得它的装帧。素白的封面上除了书名,只有一帧小画。画上一书一剑,一灯一碗,画旁行草小诗:捡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想到一种境界,一个地方――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