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朋友圈黄金时代经典语录


忽然间我感到很烦很累,不像二十一岁的人。我想,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老了。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

存在本身有无穷的魅力,为此值得把虚名浮利全部放弃。

用不着写诗给别人看,如果一个人来享受静夜,我的诗对他毫无用处。别人念了它,只会妨碍他享受自己的静夜诗。如果一个人不会唱,那么全世界的歌对他毫无用处;如果他会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这就是说,诗人这个行当应该取消,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诗人。

我身边带有很多伟大友谊,要送给一切人。因为他们都不要,所以都发泄在陈清扬身上了。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漫山冷雾时,腰上别着刀子,足蹬高统雨靴,走到雨丝里去。但是同样的事做多了就不再有趣。所以她还想下山,忍受人世的摧残。

当时陈清扬也想大哭一场,但是哭不出来,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这就是所谓的真实。真实就是无法醒来。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有些什么,下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来,接受摧残,心里快乐异常。

有关贺先生直了的事,我还有一点补充。不管他是在什么时候直了的,都只说明一件事:在贺先生身上,还有很多的生命力。

自我摧毁是有快感的。所有的下坠行为都伴随着快感,摔破一个罐子,与长时间塑造和建设一个罐子,前者让你享受到更为强大的自我妄想。

放声大哭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奢望。

我开始辨认星座。有一句诗说:像筛子筛麦粉,星星的眼泪在洒落。在没有月亮的静夜,星星的眼泪洒在铃子身上,就像荧光粉。我想到,用不着写诗给别人看,如果一个人来享受静夜,我的诗对他毫无用处。别人念了它,只会妨碍他享受自己的静夜诗。如果一个人不会唱,那么全世界的歌对他毫无用处;如果他会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也就是说,诗人这个行当应该取消,每个人都要做自己的诗人。

于是我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质,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我的本质是流氓土匪一类。

当然,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在我看来,这东西无比重要,就如我之存在本身。

我坐在小屋里,听着满山树叶哗哗响,终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我听见浩浩荡荡的空气大潮从我头顶涌过,正是我灵魂里潮兴之时。正如深山里花开,龙竹笋剥剥地爆去笋壳,直翅翅地向上。到潮退时我也安息,但潮兴时要乘兴而舞。

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捶不了我。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货真价实。

我和陈清扬在蓝黏土上,闭上眼睛,好像两只海豚在海里游动。天黑下来,阳光逐渐红下去。天边起了一片云,惨白惨白,翻着无数死鱼肚皮,瞪起无数死鱼眼睛。山上有一股风,无声无息地吹下去。天地间充满了悲惨的气氛。陈清扬流了很多眼泪。她说是触景生情。

小转玲说过,她需要我这个朋友,她要和我形影不离,为此她不惜给我当老婆。和一个朋友在一起过一辈子可够累的。所以我这么和她说:也许咱们缘分不够,也许你能碰上一个人,不是不惜给他当老婆,而是原本就是他老婆。

这个世界里存在两个体系,一个来自生存的必要,一个来自存在本身,于是乎每一个问题都同时存在两个答案。这就叫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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