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终于停了,茫茫的田野一片雪白,房舍、群山披上了银装。雪,像一团团松软的鹅毛,把白日里被搅得一片混乱的沙滩,又铺得格外平展。
转眼间,夜幕降临,雪花在灯光下跳起了迷人的舞蹈。雪花飘到了麦田里,麦田便向盖上了一层温暖的被子;飘到青松上,青松挺直了腰;飘到孩子们那里,孩子们便可以到屋外堆雪人,打雪仗,在银白色为世界里尽情的玩耍、嬉戏。
雪越下越大,干枯的树枝被白雪装饰,不再单调;路旁停放的车辆变成了纯净的白顶白窗,如卡通般的梦幻;小区门口高高悬挂的红灯笼,顶部因积雪映衬而愈发红艳;学校的操场、乒乓球台全部被雪覆盖,一幅银装素裹的画面。
雪仙子,你总是悄悄地来,又匆匆地去,你把美丽的小雪花留在人间,给庄稼带来温暖。你是那么纯洁,无私的奉献,我从心底赞美你高尚的品格。
大路的两旁,树枝上的叶子变黄了,曾经生机勃勃的小草也坚持不住了,有的倒下,有的枯黄。小山上除了松柏仍然苍翠以外,其余的到处都是一片枯黄的景象。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冬季山中雪景,你看那洁白的世界底层奔流着的黑带似的溪流,那树林里交错承载着白雪奏鸣的纤细音调的枝丫,那被雪压得低垂下来不时打着寒颤的针叶树的枝头,无疑把我们带入了一个银铺玉砌的充满浪漫的世外桃源,偶尔,一阵清新而又有几分寒意的风儿涌来,便调皮地将枝头白色的粉末像烟雾似的抖落下来。使得这山,这树,这雪增添了几分神秘。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千万只优雅高贵的白蝴蝶漫天飞舞。我打开窗子,伸出手去接雪花,看到有一片雪花落到了我的手上,我高兴极了。但把手缩回来时,它却化了,它为什么这么害羞呢?雪越下越大,可雪花却越下越小,只见密密麻麻的雪花打着旋儿纷纷扬扬的落到了地上。
雪花打在我的脸上,凉丝丝,好惬意呦!我仰头张口去吃那雪花,好特别的味道,在伸手去抓雪花,可它像调皮的雪娃娃一样在跟我捉迷藏,到了我的手心就融化了。
哇,只见天地间下着细小而密集的雪花,并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好像无数的仙女向人间播撒花儿,传达着春天的祝福。过了半晌,雪慢慢的停了,只见平台和长廊的栏杆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红瓦屋顶上的雪和红瓦红白相间,分外耀眼,令人惊喜,赞叹不绝。
那飘逸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看到那无数的雪花飘下来,好像无数个花瓣特意合拢起来,又像给人们在跳舞,还象无数个小天使,在给我们奉献出清香的气息。真美啊!
看,树枝上挂满了雪花,她们是那样地轻柔,那样地松软,仿佛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每一根枝条上,在微风地吹拂下,轻轻地摇曳,看上去是那样的安详、惬意。
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又像连绵不断的帏幕,往地上直落,同时返出回光。雪,盖满了屋顶,马路,压断了树枝,隐没了种种物体的外表,阻塞了道路与交通,漫天飞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你要是在路上行走,不一会儿,就会成为一个活雪人。
雪花朴实无华,雪花默默无闻,雪花从不计较名利,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这就是雪花的精神。
人就是这样矛盾,明明不喜欢冬却向往雪的浪漫。雪是冬季里特有的风景,它给予冬季圣洁般的心灵,就如同我现在对它洁白的期盼;没有雪的冬天,就像没有童话的童年,是寂寞、单调无味的,雪是冬天的魂魄,有了雪,冬天才有韵味,才有诗意。
一大早,街头上就有了“唧唧喳喳”的孩子们了。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的、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起来塑雪人。雪人虽然不过是上下大的一堆,然而很洁白,很明艳。孩子们用煤球给他做眼睛,又拿纸剪成嘴的形状,涂上深红的颜色,贴在雪人脸上,就这样,雪人做成了。孩子们对它拍手、点头、嬉笑,为他喝采。他们似乎忘记了寒冷,他们心里充满了希望。
雪花的精彩只是从空中飘落到地面的时间,它是那么短暂的美,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便带着它的精彩离开了。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窗户;倚着墙,轻轻的闭上双眼,窗外的雪花带着思绪飘啊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美妙的如同梦境的一天。
冬泳的人,可曾想到用雪的光焰沐浴!晶莹闪烁的土地哟,我是走向我的来世,还是回到我的前生?我时常冥想着这场雪的边缘,那黑白相间,为一切征程划定的界限。
远望去,雪给“肥胖”的黄土高坡加了个大白胡子,犹如一个背着大包的圣诞老人,正对着我笑呢!再往远看,往日那碧蓝雄伟的秦岭山脉,如今已在苍茫的天宇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雪不停地下着,亮晶晶的雪花飘落在大地上,给麦苗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盖着被子的麦苗暖洋洋的,做着甜蜜的梦,梦见夏天到了,它们戴着金黄色的帽子唱着丰收的歌。
窗外的雪,不停地落在我的纸上,我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虚度。春花秋月,没有使我止步,这场雪却使我迷路了。我相信,天使的羽翼就隐在雪中,用科学的显微镜只能探到一片虚无。肉质的眼雪地跋涉过久,会导致雪盲,只有暂回红泥火炉的小屋,温上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