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到个乖,别在人前调侃曾经的理想。信不信另说,你一直为它支付的是自己的生命。
显然有更多事更值得人气结,于是我拖着腿径直瘸向属于我的那群。
我们很快就没人怕迷龙了,他长得像牛魔王,但真的是吃草的。
我的脸我自己知道,很多的戾气,太多的愤憎。我很想做,但我从来都做不成了,会用眼睛微笑的男人。
你说你公道,我说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
这样一个互相狠咬的世界让我很想尖酸和刻薄。
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在这做的事,谁会记得呢。
从全连阵亡唯我独存,我就不断告诉自己,孟烦了,你是聪明人,你能活下来,多用脑子总能活下来。你要现实,现实即不再妄想。
再也没人来我们的阵地,谁也不会来。你很期待地看着越变越大的车头,但往下一定会看见对你放屁的车屁股。我们像是上古洪荒就窝在祭旗坡的野人,趴在湿乎乎的泥土里,与朽木头一同糟烂。
你老家有个锤子,我老家有大野人,剃了毛跟你瓜娃子一个样。
我的心中有一团火焰,它离我很近,我却摸不到。它离我很远却又是那么的近。
我们苍老但不像他那么苍老。远征军是我们的骄傲,即算炮灰也是装备精良的炮灰。做炮灰还是沤蘑菇,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我很少看见他对活人这样严肃。像对死人一样严肃。我曾经判断他一心杀戮,敬重死者却藐视生人,曾经觉得在他眼里我们虽不叫炮灰,但也是极品。
他们都在发痒,那帮家伙,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户,大字不识的造粪机。
我很想把命交给你,那是多么省心的事,只要你别把它当作在路边的牛粪。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他们是我们的弟兄,死了也是!
沉默。不能沉默。需要叫嚣的时候不能沉默。孟烦了你得活。
我们是被抢走了躯体的小偷,偷溜回来,看十秒钟栖居了一生一世的躯体。
这个世界上一尘不染的事是不存在的,我们每天都在吸进灰尘,可不妨碍我们做的好一点啊。
我的男人从来都不觉得他了不起,他也用不到别人说他了不起,他就是那个样子,不亏不欠,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