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知了正叫得起劲,二叔又把竿子靠近知了的翅膀,这只知了好象特别机灵,“哧”的一下飞走了。
蝉是非常喜欢唱歌的。它翼后的空腔里带有一种像钹一样的乐器。它还不满足,还要在胸部安置一种响板,以增加声音的强度。
掉到地上的知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好奇地跑了过去看看究竟。这时从窗外传来几声知了的叫声,知了突然在地上使劲扑腾着翅膀,拼命地挣脱想向外飞,我忽然明白了。
雄知了的肚皮上的两个小圆片叫音盖,音盖内侧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这层膜叫瓣膜,其实是瓣膜发出的声音,人们用扩音器来扩大自己的声音,音盖就相当于蝉的扩音器一样来回收缩扩大声音,就会发出“知――了,知――了”的叫声,而雌知了的肚皮上没有音盖和瓣膜,所以雌知了不会叫,也叫“哑蝉”了。
在炎热的夏天,正午时分,一切都在休息,以避免被那放肆的大火球灼伤。只有那位“歌唱家”依旧高歌,那就是知了,它们有的在垂头丧气的小草里打滚,有的在遮天蔽日的杨树下乘凉。就这样看着看着让我的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蝉长着肥胖的身子,大脑袋,圆眼睛,穿着一身乌黑闪亮的外套,扇动着一对亮晶晶、像细纱一样的翅膀。
怎么蝉儿一个接一个的退下来,退到了口袋里,姐姐把口袋一收,蝉儿就变成“囊中之物”了。
从自然界发出的天籁之音,象鸟叫虫鸣,蛙声蝉声,等等,都是非常美妙动听的,它往往能叫人从善,能慰藉人类因各种苦难和相互伤害而造成的痛苦和疲倦的心灵,它是大自然赐给人类的无价之宝。
知了长着一身黑色的甲壳,黑黑的眼睛长在头的两侧,向外突出,一个长针似地嘴巴紧紧贴在身体下面,背部有一对透明轻巧的翅膀,六只细长的脚腿上长了几个锯齿可以抓牢物体。
午后也有蝉,但喧嚣了点。像一群游吟诗人,不期然地相遇在树阴下,闲散地歇它们的脚。拉拉杂杂地,他们谈天探询,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于是声浪阵阵,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也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其实并没有方向。
不知为何,每逢夏日,蝉的叫声便会不绝于耳,大概是因为树的种子早已播撒心间的缘故,蝉应与树在一起。
蝉的家族中的高音歌手是一种被称作“双鼓手”的蝉。它的身体两侧有大大的环形发声器官,身体的中部是可以内外开合的圆盘。圆盘开合的速度很快,抖动的蝉鸣就是由此发出的。这种声音缺少变化,不过要比丛林金丝雀的叫声大得多。
蝉鸣不像蛙叫那样短促、跳跃,不像声声鼓点,而是漫长、高亢、执着,“嘶呀嘶呀”,好像二胡的声音那么柔美。
晨间听蝉,想其高洁。蝉该是有翅族中的隐士吧。高踞树梢,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那蝉声在晨光朦胧之中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何处惹尘埃”的了悟。蝉亦是禅。
上午,蝉睁开晶亮的双眼把我唤醒。中午,它的歌声更加嘹亮,有的好像喇叭声,有的好像尖叫声。晚上,蝉儿伴我入睡,它的歌声一会儿让我进入了梦乡。
有种蝉,为了满足音乐的嗜好,牺牲了很多。因为有这种巨大的响板,使得生命器官都无处安置,只得把它们压紧到身体最小的角落里。
蝉鸣声声,诠释着夏的酷热,倾诉着心的情结。就在这炎热难耐的傍晚,我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确是一只蝉,一只淡绿色的蝉,刚刚蜕皮的蝉。它的肢体还比较柔软,长着一对透明的薄翼,两只黑米粒大小但不能转动的眼睛,嘴巴像一个针状的吸管,活脱脱的一个小精灵。
不一会儿,山坡后面就升起了缕缕炊烟。这时,盒子里已经有五六只被俘虏的知了了。它们垂头丧气地躲在盒子里猜测自己的命运,叫声也不似开始那么趾高气扬了。
早蝉孤抱芳槐叶,噪向残阳意度秋。也任一声催我老,堪听两耳畏吟休。得非下第无高韵,须是青山隐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