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
冬天的太阳是最迷人。因为冬天寒冷,使人很珍惜这难得的温暖。星期天的下午,漫步在街头,任柔和灿烂的晖光洒在肩上头发上,也许会使你精神振奋,心情突然间变得舒畅开朗:也许你会心神一动,感到生活是多么美好:也许更会使你感觉惊呀,发现冬天原来也有如此醉人的,却没有被发觉的魅力。
天刚见明,我背着书包,徒步走在上学路上。天和地的界限是那么朦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上也飘着白雾。我想摸摸这奇怪的雾,可它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会儿逃向东,一会儿逃向西。
冬天,樟脑树仍然顽强的地生长,一点都不畏惧,就像一名战士一样,迎霜傲雪,日夜守卫着我们的校园。
你看,雪花像小精灵一样,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为世间万物披上了银纱,给大地铺上洁白的地毯。一阵北风吹过,你看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多么像仙女们洒落的花瓣,那片片飞舞的雪花又似送给人们的一封封书信,告诉人们冬天的美丽与圣洁。特别是那一串串挂在树木上的雪绒花,被太阳一照,淡淡生辉,银光四射。伟人毛泽东曾这样赞美过北国的冬天,写道: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眼中的冬天是快乐的。每当下雪时,我就会将女孩特有的矜持抛开,冲向室外与伙伴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掷雪球,那欢乐的喊声,嬉闹声,压过了一切,压过了喇叭声,压过了。
风越来越大了,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小雪来了。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来了。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随着一场凌厉的寒风吹过之后,村庄立即变得清瘦了。小河像一条哈达静静的铺在了村边,枝杈此时也露出了峥嵘,街道似乎也变得更加宽敞,幽幽的街巷一眼便望到了头。
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太阳照在白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田野里的草都枯萎了,显然它们不想就这样离去,仍然成片成片地站立着,在风中摇曳。它们把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入到泥土中,然后用一冬的力量来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我们可以想像一下,那是需要一种何等的勇气和坚韧啊。
快半夜的时候,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沙丘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他在寒冷的北风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冻僵了。
红艳艳的太阳光在山尖上时,雾气像幕布一样拉开了,城市渐渐地显现在金色的阳光里。
重重叠叠地开放着。它的颜色更是五彩缤纷:有大红色、粉红色、乳白色、深紫色、黄色……真像是仙女下凡,把仙客来变得娇艳无比,美丽之极!
体味到冬天的是乡村,河中涓涓的流水,湖面结成厚厚的冰面,莲蓬耷拉着脑袋,远处是黄压压的乱草,幸运的话会看到孩子在冰面上打滚,要是在城市肯定会因为危险而被禁锢,在我看来,孩子就应该与自然接触,感受家乡的乐趣。脱离了乡土气息人就会变,变得陌生,变得”高贵”,变得再也回不到从前。曾经在土里摸爬打滚的孩子,穿上金缕玉衣,就会厌恶土地的气息。这样的人更为我所鄙视,蛤蟆穿上西装,内在的还是蛤蟆,真正改变的不应是虚华的外表而是心的境界。冬天恰恰在最冷静的思维中注入一种淡然的处世态度,虽然我不喜欢冬天,但对于这份淡然还是打心底里欢喜。
杨树上那仅剩的几片有点泛黄的叶子,在冬风里打着旋儿,看着似乎马上要从树上跌下来,但它们也并不担心,因为风娃娃每次都会把它们平平稳稳的吹送到地面上。一片叶子没抓紧,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但这也并不代表它的一生就此结束了,他会在自己掉落的地方静静地等着,等时间把它和其它的叶子深埋进土,成为树的养料。
马路边,白雪给人行道盖上了白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人们一串串的脚印。白雪给树们披上了白披风,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了。
透过玻璃窗,外面是冬日阳光,一如你在身旁,我闭目塞听,感受着你强大的气场。原说今天会有大风,可风没有来,依旧温暖如你的胸腔。
不一会儿,一层薄薄的白雪,就像巨大的、轻柔的羊毛毯子,覆盖住了整个大地。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虽然不是很大,但给大地和人类带来了勃勃生机。
这个冬天,真是有些落寞,身体的衰退,头发的脱落,心境的幽闭,写作的迟缓,都使我仿佛陷入一个大冰窟,欲罢不忍,欲进艰难。还是在秋天,我满头的黑发还像原野里一片片茂密的野草,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夜秋风竟拔根而飞,一下子成了光亮的出家人。朋友的,文友的,周围的,外地的,刹那间各种治脱发的偏方和秘方接踵而来。都是善缘爱心,我冷冻的内心热乎乎的。今天用用这个,明天试试那个,仿佛猴子掰玉米一般。用一位友人的话:就是石头也该长出了毛!但我的头似乎比石头还硬,就是不长。上世纪一个时期说“牛鬼蛇神”们是花岗岩脑袋,要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马克思,御用笔杆子和极权下刀斧手们的铁笔真是厉害!如今我的头也顽固,内服外抹都不管用,真真的花岗岩一般。
雨一停,天空里如泼墨的云,远处是沉郁的蓝;小窗外是一幅凄冷寂寞的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