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我们临终的母亲,并不是已经死亡的事物。我们的未来不断使她出现在我们的心灵中。
生命只是对死亡地赔偿,死亡不过是活着地奖赏。
生活不过是一场即兴,让我来上演一场华丽的死亡。
鲜活的生命突然消失,突然成一堆黄土和一把灰,是我们大多数人心理难以承受的,可是,这是一条必经的路,也是一条解脱的路,生和死都在一笑之间,看懂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方式的延续的过程。
他可以活下去,把它带到光辉的海洋里那条船上。他的笑声粗厉可怕,跟乌鸦的怪叫一样,而那条病狼也随着他,一阵阵地惨嗥。突然间,他不笑了。如果这真是比尔的骸骨,他怎么能嘲笑比尔呢;如果这些有红有白,啃得精光的骨头,真是比尔的话?
想想看,有多少人命定要跟随你死去,继续与你为伴!
我不愿意死。不,我既不愿意死,也不愿意愿意死。
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死亡,不过是从一个世界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的一次旅行。
死亡无非是一扇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段行程的开始。
当子弹穿过胸膛,戴维的温暖,顷刻冰凉。当秋叶离开梢端,一克拉枫霜,迅速冻僵。实与梦实不像,怎得思量?感受此刻甚爽,痛的快感。莫为下秒神慌,孰知时长?离开黑暗之疆,找寻天堂。
我背负你们视为幸福的躯壳,一生却追随痛苦的脚印,执着与贪欲炮制的毒药,销腐我的智慧,禁固在痛苦的心灵之境,只有死亡,能打开自由的门,斩断蛛网一样的烦忧。
死亡的必然性造就了哲学家们的全部坚定性。
轻松,自在,安逸,洒脱,忘记凡尘琐事,静静地流淌在活着的每一天里,这样便是幸福,或许生命就应该需要痛过,疼过,最后才能渗入尘埃,与天地共融。
九死一生的人,面对死亡,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因为,比死亡更残忍的就是生不如死。
我们活着时,死尚未来临;死来临时,我们已经不存在。因而死与生者与死者都无关。
死的境界二者必居其一:或者全空,死者毫无知觉;或是如世俗所云,灵魂由此界迁居彼界。死者若无知觉,如睡眠无梦,死之所得不亦妙哉!
他走到了一个水坑旁边。就在他弯下腰找鲦鱼的时候,他猛然仰起头,好象给戳了一下。他瞧见了自己反映在水里的险。脸色之可怕,竟然使他一时恢复了知觉,感到震惊了。这个坑里有三条鲦鱼,可是坑太大,不好舀;他用白铁罐子去捉,试了几次都不成,后来他就不再试了。他怕自己会由于极度虚弱,跌进去淹死。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一层,他才没有跨上沿着沙洲并排漂去的木头,让河水带着他走。
下午,这个人发现了一些痕迹,那是另外一个人留下的,他不是走,而是爬的。他认为可能是比尔,不过他只是漠不关心地想想罢了。他并没有什么好奇心。事实上,他早已失去了兴致和热情。他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了。他的胃和神经都睡着了。但是内在的生命却逼着他前进。他非常疲倦,然而他的生命却不愿死去。正因为生命不愿死,他才仍然要吃沼地上的浆果和鲦鱼,喝热水,一直提防着那只病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