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坐着打发时间 数着落下的雨。 孩子们的脸色 犹如街道上的死灰。 这里的女人从不歌唱, 可电车却殷勤、刺耳地尖啸。―――――不定的时刻
所有文明中,即使是无文字的文明,有许多人,或有名或无名,自感需要用诗歌表达自身并委身其中,于是他们分泌出诗的物质,对自己、邻人和宇宙说话。这些诗的物质,或浓烈或黯淡,或短暂或长久。诗歌必定产生于散文之前。我们谁不曾写过诗呢? 我是一个人。我也会在“不定的时刻”,屈服于这种冲动,仿佛是遗传基因使然。在某些时候,较之于散文,诗歌更能理想地表现思想或形象。我说不出为何,也从不为此挂心:诗学理论我所知寥寥,他人的诗歌我亦涉猎不多,我不信仰艺术之神圣,也不认为我的这些诗有多好。我只能向未来的读者保证,这些诗都是我―――――不定的时刻
激荡的风跃出群山, 自由疾驰在无尽的原野。 但一发现这里的烟囱, 风顿时卷起尾巴遁逃, 因为烟浓黑且有毒, 风害怕会瞬间窒息。―――――不定的时刻
幸福的是抵达港口的人, 将大海和风暴抛在身后, 他的梦已死或从未诞生, 坐在一家不莱梅啤酒馆, 在炉旁饮酒,心绪平静。 幸福的是仿佛已熄火焰的人, 幸福的是如同河口沙粒的人, 他放下重担,擦擦额头, 在路边歇息。 他无所惧无所望无所盼, 只是定睛凝望落日。―――――不定的时刻
也许你从来想不到, 太阳照常在克列申扎戈升起。 它升起,看能否找到一处草地 或山峦、森林或湖泊; 却未找到。它用丑陋的脸 吸走干枯的纳维戈里奥运河中的水气。―――――不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