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生抬起头走神,他再度想起北京,上北下南,北京在地图的顶端,我们一辈子爬不上去。在北京,摩天大楼一幢接着一幢,直升机的影子擦过玻璃墙,写字楼的工作大厅个个都有几亩地大,白领、金领手拿蓝色文件夹走来走去,处理着与世界各国的事,而蓝领只允许坐货梯。―――――早上九点叫醒我
她将在余生独自面对死神猥琐的扰袭。她不寻求任何安慰,也无意安慰任何人,只有当别人凑来,她才施舍性地抚摸一下别人的手。从出聘几十年的月华赶回娘家艾湾,她只花了煮一顿饭的时间。宏阳的前妻(或曰原配)水枝,十年来一直独居于村外阮家堰,看守着自己的宅基地与稻田,一个人烧火做饭,过生活,只在偶尔的黑夜来到艾湾小超市。因为活着需要盐、火柴与肥皂。宏阳死时,她莫名心悸,像有只兔子在胸腔内狂跳,一会儿兔子没了,心里又空荡得慌。因为这一阵心悸,她闩上门,什么也不干,就是躺在床上顾影自怜地哭。―――――早上九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