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薄的包书纸还是映出了柏以凡的名字,刚好被谢岁辰三个字挡下笔锋,掩盖了存在。 仿佛血管与皮肤,心脏与肋骨。―――――重生之何以非凡
柏以凡想了一会儿,他想说,螃蟹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陪着。可跌死前,追他时什么情诗都背过,现在这一句却已经说不出口。 柏以凡张嘴再闭嘴,一秒换台词:“螃蟹,你不是独一个,有很多妹子汉子争着抢着哭着闹着,要变成公螃蟹母螃蟹陪你的!”谢岁辰:“可我不想要另外的螃蟹。” 柏以凡:“那祝你梦到海胆!或者龙虾,或者……你想要什么梦到什么吧!” 谢岁辰失笑,翻身面对柏以凡:“嗯,晚安。” 谢岁辰闭上眼,梦里一只人参果,蹦来蹦去,自称自己叫凡凡。―――――重生之何以非凡
“既然分离再所难免,当然选择放手,去追求自己的独立。直到有一天,我足够强大,抵抗住所有责难、考验和困难,再不让外力带走任何人。这样,我就能用最好的姿态去再爱这个人一次。”―――――重生之何以非凡
谢岁辰愣了一瞬,认命地说:“怎么可能不要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 谢岁辰拉过柏以凡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柏以凡,我只是自己的肋骨,你才是我的心脏。”―――――重生之何以非凡
柏以凡闭上眼,想起谢岁辰爱去翻的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一个久久地凝望孤月的人的悲哀……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我给你我的寂寞、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和失败打动你。” 谢岁辰推门进来时,读书灯还亮着,房间里暖黄一片。 柏以凡已经睡着,闭着眼裹着被蜷成团。谢岁辰走过去,坐下看。 柏以凡嘟着嘴,不知道梦到什么伤心事,一脸泪痕。―――――重生之何以非凡
谢岁辰:“你让我去找新的家人,我找到了,没守好。事情成了,谢家散了,我也不失败了。想去说却再来不及留不住……” 谢岁辰停下,头抵着墓碑:“谢寿常,太爷爷,我撑不下去了,你――别怨我没用。” 身后突然松涛阵阵,似有应答。 谢岁辰抬起头,刀尖抵在胸口,横切入肋骨,一寸一寸按下去。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无尽解脱与满足。 “以凡以凡柏以凡,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如果我早点遇到你该多好……” “如果……你从没遇到我就好了……” 然而谢岁辰不知道,柏以凡一直在他身边。 只是没有影子,唯有夕阳晚―――――重生之何以非凡
这是共犯的罪孽,是禁止问津的。―――――重生之何以非凡
谢岁辰转脸,犹豫了一下,指着自己问柏以凡:“螃蟹?” 柏以凡脑袋还在存折上荡漾,眨了眨眼随口说:“岁辰。” 这一瞬太长又太短,来不及捕捉就消失,谢岁辰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谢岁辰把后脑壳留给柏以凡看。 柏以凡团结同学:“螃蟹螃蟹你怎么了?” 谢岁辰不转头闷声说:“熟了。” 柏以凡:……少年心思真难猜。―――――重生之何以非凡
身边站着相对陌生的人,柏以凡反而想说心底的话。 柏以凡:“可是不后悔做某件事,不代表还会再去做。有些勇气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追谢岁辰一次了。―――――重生之何以非凡
立秋处暑,已是七月流火天,但秋老虎迅猛,午后骄阳似火。院子里石榴树繁茂,小石榴喜滋滋挂在枝头,日光从缝隙里落在地上。 ? 柏以凡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梦里还是现实?我要拿他怎么办?我还能……待多久。” ? 石榴树不搭理,从天顶而来的热风拂过,枝叶轻响,光影晃动,细枝末节处蛛丝薄光流转,稍纵即逝。 ? 或许它已经说出答案,但这个人类,听不懂。―――――重生之何以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