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锁在房间,整栋房子都无旁人,房外亦几无一人,但孤独本身开始张口说话,我则不得不反过来言说这说话的孤独。不是想要嘲弄它,而是因为有一个更大的孤独盘旋于它之上,而在这更大的孤独之上,还有更大的孤独。每个孤独都相继接话,想要压制那话语,让它沉默,结果反而都在无限重复它并使无限变成它的回声。―――――死刑判决
那眼神是非常人性的眼神:我不是说它充满柔情,或者和善,这两者都不是;但也不是冷酷无情,或者浸染了黑夜的力量。那眼神似乎透着对我的深刻理解,所以,虽然带着一丝可怕的忧伤,但我觉得很友好。―――――死刑判决
她在我面前,带着一种特别的自由,好像人的一个念头那般自由;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然而我能与她在这世界上再次邂逅,只是因为她是我的一个念头; 在她与我的念头之间,建立的是何等的默契,何等可怕的同谋。我必须得说,她端详我的神情好像是个认识我,甚至与我十分密切的人,但那是一种藏在眼神背后的认识,无需看,无需示意,只是思想上的认识,亲切,冷淡,又死寂。―――――死刑判决
在莫名冲动驱使下,她闯入我的房间,现在剩下的能量刚好够站立在房间里,而不至于消散在空气中。―――――死刑判决
我曾与恐怖之物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并以此为傲,我太浅薄,没有意识到这种亲密关系很痛苦而且毫无价值,更没想到它会向我索取我不能给予的东西。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沉默。现在想来,这样巨大的沉默简直不可思议,它不是美德,因为那时我根本没想要说话,只是因为沉默从来没有对自己说:小心点,你有些事必须向我解释,那就是为什么我的记忆,我的日常生活,我的工作,我的行动,我所说的话,还有从我之间流出的文字,所有这一切,不论直接还是间接,都没有对我整个人的真实关切透露过一点信息。此刻,开口说话的我无法理解这一沉默。―――――死刑判决
假如我竭力表达却词不逮意,那么不仅不会有终结,我还会因没有终结而庆幸。―――――死刑判决
她在我面前,带着一种特别的自由,好像人的一个念头那般自由;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然而我能与她在这世界上再次邂逅,只是因为她是我的一个念头; 在她与我的念头之间,建立的是何等的默契,何等可怕的同谋。―――――死刑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