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到头披一条印花布帕子,拿别针在背后别住,戴一顶遮没头发的帽子,穿一双灰袜子,系一条红裙子,袄外面加一条打褶子的长围裙,如同医院里的女护士一样。 她的脸是瘦的,她的声音是尖的。她在二十五岁上,人家看成四十岁。她一上五十,就看不出年纪有多大了。她永远不出声,身子挺直,四肢的姿势有板有眼,好像一个木头人,以一种机械的方式动作。―――――三故事
提起欧班太太的女仆全福,主教桥的太太们眼红了半个世纪。 她为了一年一百法郎的工资,下厨房,收拾房间,又缝,又洗,又烫,又会套马,又会喂家禽,又会炼牛油,对主妇忠心到底――而她却不是一个心性随和的人。 她嫁了一个没有家业的美少年,他在一八�九年初去世,给她留下两个很小的孩子和一屁股债。她只好卖掉她的不动产;除掉杜克的田庄和皆佛司的田庄没有卖,这两所田庄的进项每年顶多也就是五千法郎。她离开她在圣木南的房子,住到一所开销比较小的房子。房子是她的祖上的,在菜场后头。―――――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