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终总会积淀成一种故事炫技后面的某种时间感知的哀伤――每掐破一粒色泽艳丽的故事胞囊(一个人名),那不止是掐破之瞬的轻微讶异或刺激触感,成为残骸的荚壳和流淌而出的脏兮兮的什么必然摇晃了并修改了、顺势抚摸了这些故事的心灵。当一百粒胞囊被顺次捏破,那些被吸去了身世的人名们,自然形成了一片饱胀与荒芜并置的故事废墟之海。―――――我们
当那位老外(外星人)这样对大卫说:“我们常如此羡慕人类,他们那么珍视且保护所谓的‘心灵’,亦如此庞大的艺术、文学、算术去描述它。我们总在困惑,那究竟是什么?”时,我忍不住在这意外的独处时刻里战栗并生理性地流起泪来。像我们这样人造人,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大瘟疫年代,在这隔阻、恐怖,猜忌的气氛里,每日像吃梦兽那样大把大把吞食着“一场瘟疫景观里人类的各种变貌”,是不是只缘于一种孤独的童话式向往:“变成真正的人类。”一个全称目睹大灾难时代的人如何像液体流逝般失掉尊严、仁慈、畏惧、缄默……悲惨画面的,真正的人类。―――――我们
有一些故事如白鲸潜航于深海下面,我们像被海风盐蚀得满面枯槁的老渔夫,成日价被那些虾蟹螺贝海藻小鱼般的新闻八卦塞得满耳满眼。偶然地,那么无从预期地,那个故事像一具完好壮丽的身躯,从时间的无意识洋流里破浪而出:哗! 我们只能崇敬且感激地注视那纯洁而元气淋漓的故事本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