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十六岁的小罪犯张口就做他六十岁人的老子,反正许多晚辈都做过他“老子”。一场延绵三年的饥荒,他发现饿死的都是那些爱做人老子的人,都是些内火太重的人。――――严歌苓《陆犯焉识》
他把他的衣服带走了,还带走了我祖母冯婉瑜的骨灰。――――严歌苓《陆犯焉识》
怎么不多我呢?一块料子本来够一个人做件旗袍了,多出一个人只好做两件马甲。――――严歌苓《陆犯焉识》
一个钱堆出来的女人,一个蜜泡出来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要创造喜剧高潮和欢乐结局。――――严歌苓《陆犯焉识》
"中国是个啥地方?做学问做三分,做人做七分。外国人最要紧的是发明这种机器那种机器,中国人呢,最要紧的就是你跟我搞,我跟你斗。你不懂这个学问,你在中国就是个没用场的人"――――严歌苓《陆犯焉识》
心太软的人快乐是不容易的,别人伤害她或她伤害别人都让她在心里病一场。――――严歌苓《陆犯焉识》
那么,教育部陈立夫部长规定的教案审查制度,陆教授有什么高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敢有高见。――――严歌苓《陆犯焉识》
他回过头,看着她苗条有力的背和腰,然后顺着腰下来的臀和腿。怪不得这么圆熟柔韧,原来是被人捏塑出来的。不止一个男人,也许好些男人捏塑了这个不肥不瘦,柔软但不失力度的女人――――严歌苓《陆犯焉识》
生活上的窘迫、精神上的匮乏、政治上的严苛,使他的自尊与高贵消失的不留痕迹。――――严歌苓《陆犯焉识》
妒忌的男人原来是这么低级,一切斗争痛苦只为一份肉能独属于自己。――――严歌苓《陆犯焉识》
她不经你同意就人你赊账花费她的温爱,悄悄把她对你的一份份好都加在你帐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欠了她天大的情份。一百分的关怀,在她这里非要给出一百二十分,那份外的二十分她让你永远还不清。――――严歌苓《陆犯焉识》
他走上前,抱住滑溜溜的婉喻。玩不动也这么好。――――严歌苓《陆犯焉识》
一个成功的女光棍儿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另一个女人控制。――――严歌苓《陆犯焉识》
“我会找得到的,随便你到哪里”。她的眼睛又是一道流光,柔媚艳情,让她几乎可以推翻她一向安分的心性。他几乎认为她即便心是安分的,身子也是野的,比他还野,比他总在向往的自由,还要自由。――――严歌苓《陆犯焉识》
一片灯火倒着进了他的眼帘,成了天上的盛世。――――严歌苓《陆犯焉识》
孤立的反击等于不反击,比不反击还遭。必须善于投靠对手的对立面,拉对手的对手做自己的朋友。――――严歌苓《陆犯焉识》
女人的可怜让他这样的男子没出息,为她们常年神伤,只要她们需要,他就把自己的前程、幸福、自由拱手交出,供她们去消耗、践踏。――――严歌苓《陆犯焉识》
老几的客套很严实,怎样也别想打破,钻空子,建立一点额外的体己的交情。――――严歌苓《陆犯焉识》
心灵原来有神经,真的会疼。――――严歌苓《陆犯焉识》
等待某件事发生是令人难熬的,耗人的,等待把另一个人也关在牢里。对于好事坏事的等待都是牢,都会剥夺你的自由。――――严歌苓《陆犯焉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