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萧红《呼兰河传》
其余的也和东二道街一样,灰秃秃的,若有马车走过,则烟尘滚滚,下了雨满地是泥。而且东二道街上有大泥坑一个,五六尺深。――――萧红《呼兰河传》
纵观古今,唯有发自内心之悲凉的感受,最是相通,正如“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从古吟唱至今一样。――――萧红《呼兰河传》
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了。――――萧红《呼兰河传》
呼兰河除了这些卑琐平凡的实际生活之外,在精神上,也还有不少的盛举,如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萧红《呼兰河传》
看热闹的人,人人说好,个个称赞。穷人们看了这个竟觉得活着还没死了好。――――萧红《呼兰河传》
晚饭一过,火烧云就上来了。照得小孩子的脸是红红的。把大白狗变成红色的狗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头子,往墙根上靠,他笑盈盈的看着他的两匹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刚想说“你们也变了……”他旁边走来乘凉的人,那人说“你老人家家必要高寿,你老是金胡子了。”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堂堂的,好像是天着了火。――――萧红《呼兰河传》
苍凉,幽眇,真不知今生何世。――――萧红《呼兰河传》
天时,地利,人和。最要紧的还是人和。人和了,天时不时也好了,地利不利也好了。――――萧红《呼兰河传》
他们过的是既不向前,也不回头的生活,是凡过去的,都算是忘记了,未来的他们也不怎样积极的希望着,只是一天一天的平板的,无怨无尤的在他们祖先给他们准备好的口粮之中生活着。――――萧红《呼兰河传》
只是天空总是蓝悠悠的,又高又远――――萧红《呼兰河传》
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萧红《呼兰河传》
若是女家穷了,那还好办,若实在不娶,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若是男家穷了,那家就一定要娶,若一定不让娶,那姑娘的名誉就很坏,说她把谁家谁给“妨”穷了,又不嫁了。无法,只得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妯娌之间又要说她嫌贫爱富,百般的侮辱她。丈夫因此也不喜欢她了。她一个年轻的未出过家的女子,受不住这许多攻击,回到娘家去,娘家也无甚办法,就是那当男指腹为亲的母亲说:“这都是你的命(命运),你好好地耐着吧!”――――萧红《呼兰河传》
没有风,没有雨,则关着大门静静的过着日子。狗有狗窝,鸡有鸡架,鸟有鸟窝,一切都各得其所。――――萧红《呼兰河传》
我拉着祖父就到后园里去了,一到了后园里,立刻就另是一个世界了。决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萧红《呼兰河传》
手握红山茶,倾听泥土与流水。――――萧红《呼兰河传》
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萧红《呼兰河传》
呼兰河的人们就是这样,冬天来了就穿棉衣裳,夏天来了就穿单衣裳。就好像太阳出来了就起来,太阳落了就睡觉似的。――――萧红《呼兰河传》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萧红《呼兰河传》
而这些回忆我是愿意忘却的;不过,在忘却之前,我又极愿意再温习一遍。――――萧红《呼兰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