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买没读过的书――否则,不就和买了一件没试穿过的衣服同样下场吗?――――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我喜欢扉页上有题签、页边写满注记的旧书;我爱极了那种与心有灵犀的前人冥冥共读,时而戚戚于胸、时而耳提面命的感觉。――――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蕴藉,名叫沉默。还有一位,名叫怀恋。――――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到时候我会蹬着古董木梯,掸去你们的书架顶层的陈年积垢,顺便也把你们的优雅端庄一并一扫而光。――――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书信来往之间因延迟所造成的时间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发菌时间之微秒差可比拟。――――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一个社会,若意图在两星期到一个月内就决定一本书的好坏去留,要求书籍打它不擅长的单败淘汰赛,这个社会不仅自大愚蠢,而且可悲的一步步向着灾难走去。一种只剩下永恒当下的可悲灾难。――――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I expect you are getting a bit worried that we have not written to thank you for your parcels and are probably thinking that we are an ungrateful lot.(我想您可能会开始担心,担心我们怎么没有回信去谢谢您寄来的包裹,也许您还会觉得我们是一群不懂得感恩的家伙。)――――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一个无垠无边的智识世界,却是由一个个小洞窟构成的。我尤其喜欢查令十字街的一个个如此洞窟,一方面,这有可能正是人类亘古的记忆留存,是某种乡愁,像每一代小孩都有寻找洞窟打造洞窟置身洞窟的冲动,有某种安适安全之感,而读书,从阅读、思索到着迷,最根底处,本来就是宛如置身一己洞窟的孤独活动;另一方面,我总是时时想到列维――施特劳斯的话,这些自成天地般洞窟的存在,提供我们逃避的机会,逃避什么样的压迫呢?逃避列维――施特劳斯指称的大众化现象,意即一种愈发一致的、无趣的、再无性格可言的普世性可怖压逼(正是社会永恒当下――――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从形态上来看,我们眼前的世界往往只有这薄薄的一层,而查令十字街通过书籍所揭示的世界图像,却是无尽的时间层次叠合而成,包括我们因失忆而遗失乃至根本不知有过的无尽过去,以及我们无力也无意瞻望的无尽未来。――――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最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会生出如此诡异的感觉呢?特别当我们满心迫切的困惑不解之时。我们很容易在一本一本书中再再惊异到,原来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相较于既有的书籍世界,懂的事这么少,瞻望的视野这么窄,思维的续航能力这么差,人心又是这么封闭懒怠,诸多持续折磨我们的难题,包括公领域的和私领域的,不仅有人经历过受苦过认真思索过,甚至还把经验和睿智细腻的解答好好封存在书中。――――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I houseclean my books every spring and throw out those I’m never going to read again likeI throw out clothes I’m never going to wear again.(每年春天我都会清空我的书,将一些我再也不打算读的书像扔我不打算穿的衣服一样扔掉。)――――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I remember years ago a guy I knew told me that people going to England find exactly what they go looking for.(我记起多年以前我认识的一个人曾告诉过我,人们去了英国,都会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我一直相信:把手写的信件装入信封,填了地址、贴上邮票,旷日费时投递的书信具有无可磨灭的魔力――对寄件人、收信者双方皆然。――――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正当我苦心孤诣的一头热滔滔不绝时,她竟不耐烦的插嘴说,你真是中毒不轻哎。 唉,这下子你该明白了吧,弗兰基,这个世界上了解我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了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隔着三千英里的安全距离,我写了一堆没大没小的信,我大概只会悄悄的溜进去又静静的踱出耒,而不敢告诉他们我是谁。――――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一个城市不过是几条巷道、几间房子和几个人的组合。没有了这些,一个城市如同陨落,只剩下悲凉的记忆。――――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让汉芙的珠玑妙语和古道热肠不时温暖自己被冷硬显示尘覆的内心。――――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我始终不愿也不甘臣服于转瞬出现在对方屏幕上的电子邮件;自然更视ICQ为畏途。……就在那些自以为省下来的时、空缝隙里,美好的事物大量流失。……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谊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察觉。――――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亲爱的凯萨琳 我正在整理我的书架,现在抽空蹲在书堆中写信给你,祝你们一路顺风。我希望你和布莱恩在伦敦能玩的尽兴。布莱恩在电话里对我说“如果你手头宽裕些就好了,这样子你就可以跟我们一道去了”我一听他这么说,眼泪差点儿忍不住夺眶而出。 大概因为我长久以来就渴望能踏上那片土地……我曾经只为了瞧伦敦的街景而看了许多英国电影。记得好多年前有个朋友曾经说:人们到了英国,总能瞧见他们想看的。我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他告诉我“就在那儿” 或许是吧,就算那儿没有,环顾我的四周……我很笃定:它们已在此驻足。 卖这些好书给我――――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查令十字街,这个十字不是指十字路口,而是十字架的意思,事实上它是一道长约一公里许的蜿蜒市街,南端直抵泰晤士河,这里有最漂亮的查令十字街车站,如一个美丽的句点,往北路经国家艺廊,穿过苏活区和唐人街,旁及柯芬园,至牛津街为止,再往下走就成了托登罕路,很快就可看到著名的大英博物馆。――――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