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世界只会越来越混乱,噪音最终会大到覆盖住所所有的信号,但是他相信,只要注意约束好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就会减少一些使世界缓慢解体的罪恶。――――《质数的孤独》
平时他们也很少说话,却在一起消磨时光,他们各自专注着只属于自己的那道深渊,与对方既形影不离,又互不侵犯,不需要费很多口舌。――――《质数的孤独》
他的这个秘密有着一个恐怖的名字,它就像一块尼龙布一样,遮蔽住他全部的思维,使他透不过气来。他待在那里,脑子里反复思量着这件事,就像在考虑一桩他迟早要为之付出代价的罪责。……一种罪恶感从天而降,落在他身上,就好像在用脏水淋浴一样。这些脏水透入他的皮肤,隐藏在他的脏腑中,就像屋檐吞噬着老房子的墙壁那样,让他慢慢腐烂。――――《质数的孤独》
质数只能被一和它自身整除。在自然数的无穷序列中,它们处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的所有数字一样,被前后两个数字挤着,但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却比其他所有数字更远一步。它们是多疑而又孤独的数字。――――《质数的孤独》
我看见你,却试图不去看你,你来到我眼前, 我却闭上眼睛――――《质数的孤独》
他联想到一种已经耗尽的潜力,还想到磁场中一条条看不见的磁力线,原来它们还通过空气维系在一起,而如今已荡然无存。――――《质数的孤独》
质数的世界是孤独的,如果到达世界的尽头就能尽情呼唤爱情,他将永远没有机会。――――《质数的孤独》
她想起那次躺在山谷里,被积雪掩埋的样子。想起那种天籁般的寂静。现在也和那时一样,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这一次也同样没人会来,但她已不再有任何期待了。――――《质数的孤独》
然而,他越是努力把问题简单化,就越觉得混乱。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小虫被黏在了黏黏糊糊的蜘蛛网上,越是想挣脱,就被缠得越紧。――――《质数的孤独》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就像溶液一样流过皮肤,每天都会从爱丽丝的文身上和他们两人的记忆中冲刷掉薄薄的一层颜色,但是文身的轮廓就像生活的环境一样依然存在着,黑色线条依然清晰,只是其中的颜色已经彼此混合在一起,最终褪成一种暗淡、单一的色调,几乎失去了任何意义。――――《质数的孤独》
他们俩谁也没提议放点儿音乐听。他们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待在那里,等待着星期天下午渐渐逝去,等待着到时间做那些非做不可的事,比如吃饭,睡觉和迎接新的一周。九月焦黄的日光从敞开的窗子里透射进来,街上断断续续的细碎声响也随后飘进了房间。――――《质数的孤独》
在他们两人的头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对话框,里面写满了他们要说的话,但他们都竭力回避,双目低垂。――――《质数的孤独》
她用力压平双眼,想把眼球从眼眶里挤出来,让它们化作锋利的碎片,刺入每一个与她的目光相遇的男孩子的肺腑、她希望自己的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个人,从而给他们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记。――――《质数的孤独》
世上多余的事情,不管以什么形式出现,都与他毫无关系,当这些事与他内心的平衡以及他理性的判断发生抵触时,他宁愿视而不见,轻而易举地装作它们并不存在。如果一个障碍物出现在他面前,阻挡了他的道路,他会绕过障碍继续前进,一丝一毫也不会改变自己前行的步伐,而且会很快忘掉这个障碍。他几乎从来没有犹豫过。――――《质数的孤独》
最近一年,在她和马丁分手之后,就开始感到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也开始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寒风吹干了她的皮肤,即便到了夏天也不能完全恢复弹性,然而,真要离开这里,她又下不了决心,她已经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依赖,被这里深深地感染了,通常,只有那些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才能让人如此上瘾。――――《质数的孤独》
她以一种冷漠的猎奇心理看着自己的软弱与偏执再次暴露出来,这一次她完全听任它们的摆布,反正她已是无能为力了。与自己的某些方面过不去只能落得个徒劳无功的下场,爱丽丝告诫自己,同时惬意地回想着自己的少女时代。――――《质数的孤独》
哪种比较孤独: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爱,还是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始终无法向爱靠近?――――《质数的孤独》
与人交往都是一样的,就像一盘棋的开局,没有必要别出心裁,那毫无用处,因为两个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接下来这盘棋会自动往下进行,只有到了这个时候,谋略才能派得上用场。――――《质数的孤独》
选择只是几秒钟的事,然后用余下时间来还债。――――《质数的孤独》
质数只能被一和它自身整除。在自然数的无穷序列中,它们处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所有数字一样,被前后两个数字挤着,但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却比其他数字更远一步。它们是多疑而又孤独的数字,正是由于这一点,马蒂亚觉得它们非常奇妙….. 在大学一年级的一门课上,马蒂亚知道,在质数当中还有一些更加特别的成员,数学家称之为“孪生质数”,它们是离得很近的一对质数,几乎是彼此相邻。――――《质数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