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既隐,小丘称峰。健翅已远,残翅充鹏。――――余秋雨《中国文脉》
有趣的是,民众的口味一旦形成就相当顽固。这种乱世群雄的漫画化人格图谱会长久延续,即便在群雄退场之后,仍然对其他人格类型保持着强大的排他性。中国每次社会转型,总是很难带动集体文化人格的相应推进,便与此有关。――――余秋雨《中国文脉》
曹植固然构筑了一个美艳的精神别苑,而曹操的诗,则是礁石上的铜铸铁浇。――――余秋雨《中国文脉》
人类最勇敢的脚步,往往毫无路标可寻;人类最悲壮的脚步,则以白骨为路标――――余秋雨《中国文脉》
由此可见,文化上真正的高峰是可能被云雾遮盖数百年之久的,这种云雾主要是朦胧在民众心间。大家只喜欢在一座座土坡前爬上爬下、狂呼乱喊,却完全没有注意那一抹与天相连的隐隐青褐色,很可能是一座惊世高峰。――――余秋雨《中国文脉》
屈原让很多中国人把人生的疆场搬移到内心,渐渐领悟那里才有真正的诗和文学,因此,她也从文化的边缘走到了中心。――――余秋雨《中国文脉》
就像冰海沉船彻底无救,抬头看一眼乌云奔卷的图景; 就像乱刀之下断无生路,低头看一眼鲜血喷洒的印纹。――――余秋雨《中国文脉》
相比之下,孔子的声音,是恂恂教言,浑厚恳切,有人间炊烟气,令听者感动,令读者萦怀;相比之下,老子的声音,是铿锵断语,刀切斧劈,又如上天颁下律令,使听者惊悚,使读者铭记。――――余秋雨《中国文脉》
鹰雀不能合群, 自古就是殊途. 方圆岂可重叠, 自古就是殊途.――――余秋雨《中国文脉》
当文化本身被奴役,遭受悲剧的就不是某些文人,而是全体文人了。因为他们存身的家园被围上了高墙,被统一了话语,被划定了路线,被锁定了出口。时间一长,他们由狂躁、愤怒而渐渐适应,大多也循规蹈矩地进入了这种“文化-官僚系统”。也有一些人会感到苦闷,发发牢骚。尽管这些苦闷和牢骚有时也能转化为不错的思想和作品,但无可讳言,中国文人的集体人格已经从根子上被改造。――――余秋雨《中国文脉》
小人是什么?如果说得清定义,他们也就没有那么可恶了。小人是一种很难定位和把握的存在,约略能说的只是,这个“小”,既不是指年龄,也不是指地位。小人与小人物,是两码事。――――余秋雨《中国文脉》
看到姑娘漂亮,估计会在太子那里得宠,于是一路上百般奉承,以求留下个好印象。这种脑筋,虽不高尚却也不邪恶,属于寻常世俗心态,不足为奇,算不上我们所说的小人;看到姑娘漂亮,想入非非,企图有所沾染,暗结某种私情。这种脑筋,竟敢把一国的太子当做情敌,简直胆大妄为。但如果付诸实施,倒也算是人生的大手笔;为了情欲无视生命,即便荒唐也不是小人作为。 费无忌动的脑筋完全不同,他认为如此漂亮的姑娘应该献给正当权的楚平王。――――余秋雨《中国文脉》
今天的“五陵年少”,很容易点燃起一种民族主义滥情,开口闭口都是“拒绝过外国的节日”、“中国人必须穿汉服和唐装”等。这样一群人一旦进入唐代长安的街道,势必惊恐万状、目瞪口呆。长安城里的中外居民,见到他们对每一种外来文化都严加防范的神经质表情,也会十分错愕。上前细加询问,他们的申述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语言障碍,却谁也听不明白。 过不了多久,他们中的一半人也许能够清醒过来,开始向长安城里的中外居民虚心求教。而余下的一半,则大多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成了“胡姬酒肆”里最放荡的痞子,毁了。 即便是清醒过来的那一半人,――――余秋雨《中国文脉》
他不在乎历史,但拥有他,却是历史的骄傲。静静的他,使乱世获得了文化定力。因此,他是那个时代的文脉所在。――――余秋雨《中国文脉》
唐代懂得崇拜,懂得从盛世反过来崇拜乱世,懂得文化极品不管出于何世都只能是唯一。这,就是唐代之所以是唐代――――余秋雨《中国文脉》
历史的自然通道本应该如万古长夜。从黑暗的起点,经由丛林竞争、血腥互残,通向黑暗的终点。万古长夜里应该也会有一些星星在天空闪耀吧?问题是,能使星星闪耀的光源在哪里? 于是,不知是什么伟大的力量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让几个最大的精神光源同时出现在世界上。顷刻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从此,人类也就从根本上告别荒昧,开始走向人文、走向理性、走向高贵。――――余秋雨《中国文脉》
个人对于自己生命的形成、处境、病衰都是无法控制的,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如何结束生命。――――余秋雨《中国文脉》
就是文化大才与专业书家的区别了。专业书家不管何时何地,笔下比较均衡,起落不大;而文化大家则凭才气驰骋,高低险夷,任由天机。――――余秋雨《中国文脉》
从尧舜到秦汉,从《周易》到诸子百家,几乎把任何一角想得到的精神空间都严严实实地填满了,而且填得那么精致而堂皇。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哪怕仅仅是钻研其中一家的学问都足以耗尽终生。而且,一代接一代地钻研了两千多年,直到今天仍觉得深不可测――――余秋雨《中国文脉》
看看身边,越是模糊的事情总是“故事”越多,越是过去的事情总是“细节”越全,越是虚假的事情总是“证据”越硬,情形可能有点类似。――――余秋雨《中国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