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从在意实现、拥有和得到转而懂得欣赏日常生活的愉快和亲密关系,如果我们发现这更具满足感,那么,为什么我们要等这么久才去做?为什么我们要等到老了才去做?――――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一旦人们拥有告别传统生活方式的足够的资源和机会,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拥抱新生活。――――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2/3的末期癌症患者报告说他们没有同医生讨论过临终护理目标,尽管他们距离死亡平均只有4个月。同医生讨论过这个问题的另外1/3的患者很少做心肺复苏、戴呼吸机、死于ICU。他们大多数加入了善终服务。他们经受的痛苦更少,身体能力更强,能够更长时间地同他人进行更好的沟通。此外,这些病人在去世半年后,他们的家人患持久的严重抑郁的概率非常小。换句话说,同医生就临终偏好进行实质交谈的病人在死的时候更平静,对自己的状况有更好地控制,也免除了家人的痛苦。――――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辅助生活机构不是为老年人修建的,而是为他们的子女修建的。――――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如今信息与传播技术(始于印刷术并扩展到互联网)的发达,老年人不再独有对知识和智慧的掌握,他们的地位动摇了,崇老文化瓦解了。新技术创造了新职业,要求新的专业技能,进一步破坏了经验和人情练达的独有价值。――――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如今信息与传播技术(始于印刷术并扩展到互联网)的发达,老年人不再独有对知识和智慧的掌握,他们的地位动摇了,崇老文化瓦解了。新技术创造了新职业,要求新的专业技能,进一步破坏了经验和人情练达的独有价值。――――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当未来以几十年计算(对人类而言这几乎就等于永远)的时候,你最想要的是马斯洛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东西――成就、创造力以及「自我实现」的那些特质。但随着你的视野收缩,当你开始觉得未来是有限的、不确定的时候,你的关注点开始转向此时此地,放在了日常生活的愉悦和最亲近的人身上。――――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我询问老年病学家是否搞清楚了导致衰老的特定的、可复制的途径。他说:「没有。我们就是一下子崩溃了。」――――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社会老龄结构本身改变了。过去,能够活到老年的人并不多见,而那些能够活到老年的人常常作为传统、知识和历史的维护者,具有特殊的作用。一直到死,他们往往维持着一家之长的地位和权威。――――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我们自己想要自主权,而对于我们爱的人,我们要的是安全。――――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家是你的优先顺序中占主导地位的唯一地方。在家里,你可以决定怎么安排时间,怎么分享空间、怎么打理自己的物品。在家之外的地方,你决定不了。――――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卫生保健费用的飙升已经成为多数老龄化国家长期支付能力的最大威胁,其中不可治愈的疾病占了很大的部分。在美国,25%的医疗保险费花在5%生命处于最后一年的病人身上,其中大部分的钱用在了最后几个月没有任何明显作用的治疗上。――――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现代医学的发展让人们变得越来越傲慢,越来越认为自己可以逾越生命的规律,越来越觉得自己并非“凡人”。这跟大部分学生认为自己综合成绩处于全年级前5%是一个道理。――――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历史上大多数时候,每个年龄段都有死亡的危险,与衰老根本没有必然的明显联系。谈到16世纪晚期的生活时,蒙田写道:「死 于老年是少见、异常、奇异的死法,远不如其他死法来得自然――这是最不可能的、最极端的一种死法。」现在,世界上多数地方人们的平均寿命已经超过了80岁,所以可以说,我们已经是怪物,我们的寿命远远超出了给定的时间。当我们研究衰老时,我们试图理解的并不是自然的过程,而是非自然的过程。――――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芝加哥大学研究员Leonid Gavrilov说,人类衰退的方式同所有复杂系统的衰退方式一致,是随机的、逐渐的。我们有一个多余的肾、一叶多余的肺、一副多余的性腺,以及多余的牙齿。细胞中的DNA在常规条件下经常受到损害,但是,我们的细胞有几个DNA修复系统。如果一个关键的基因永久性地损坏了,通常其附近就有额外的相同基因。而且,如果整个细胞都坏死了,那么,别的细胞就会填补进来。尽管如此,随着复杂系统的缺损增加,终有一天,某一个缺损就足以破坏整个系统,导致所谓的虚弱状态。终于有一天,备用的一个关节也――――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临床中,要战胜医学的不确定性,信心与技巧都是从实践中习得的,但这都必须以活生生的病人作为训练对象,但谁又愿意把自己作为新手的练习对象呢?如果谁都不愿意做此让步,那么,成熟的医生如何出位呢?医学院教学医院每一天都在给病人最好的治疗、照顾与给医学新人增加练习机会之间犯愁。临床医学的进步无法消减技术试运行阶段和新人试手阶段的代价。 为保证病人安全,要尽可能缩短,甚至消灭技术的学习与适应阶段。――――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医学中最大的困惑还是不确定性。病人因为无法确诊而惶恐不安,医生因为不能确诊而左右为难,医疗费用因为不确定性的探究而节节攀升,社会舆论因为不确定性而质疑医学的科学性。在形形色色的不确定性煎熬中,医生应该转变自己的态度,不把呈现确定性作为职业的唯一价值,转而以友善与共情去安抚惶惑的病人和躁动的家属。――――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师父说,一个人生病了一直好不了,那是因为他不想好,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他想通过生病达到某种目的,但是他没达到,所以潜意识里还想继续生病;其二是他已经达到了想要达到的目的,进而沉浸于此不想出来,这一种情况需要引导他建立另一种目标。――――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医生需要掌握的知识在容量和复杂程度上已经大大超出了个体所能承载的极限,根本就没人能全部掌握并理解这些知识。结果,医生和科学家们的分工越来越细微、越来越专业化。如果我无法处理13600种疾病,那好,也许50种我可以应付得来――或者至少有一种疾病是我主攻的。就这样,医生变成了一位专家,关心的只是自己专业范围之内的事,而医学能否让整个医疗系统更好地造福人类这一层次的问题,渐渐不在我们的考虑范畴之内。――――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
疗养院的创办从来不是为了帮助人们面对高龄的依赖问题,而是为了给医院腾床位。几乎没有一所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会跟你一起坐下来,努力理解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用说帮你建立一个家、一个使得真正的生活变得可能的地方。――――阿图・葛文德《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