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所有过去的男人和所有未来的男人都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现在。
人只要快乐,就能受得了任何纪律的约束:破坏工作习惯的是不快乐。
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心灵去爱,但是我们能够仅仅用自己的心灵去爱吗?爱始终在延展着自己,所以我们甚至可以用自己那没有知觉的指甲去爱:我们甚至还能用自己的衣服去爱,于是就连衣袖都可以去感觉另一只衣袖。
我始终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点就是:天底下谁的债我都不欠。
我满怀嫉恨地想:一个人要是稳稳当当地拥有一件东西,那就从来不需要去用它。
我觉得很孤独,就好像谎言一直是我唯一的朋友似的。
有时,我在那些追求安逸的人们身上太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去相信那些圣徒和英雄美德的强烈愿望。
我拒绝相信爱情可以用我自己所用方式以外的任何其他方式加以表现:我用自己嫉妒的程度来测量爱情的深浅。用这个标准去看,当然她就根本不可能爱我了。
我不在乎冷。这里还很黑呢,在黑暗里,我什么都会相信。
有些人身上有着你自己不具备的美德,这样的人总让你忍不住要去戏弄戏弄。
在痛苦之中,我们似乎会觉察到自己的存在,虽然这种存在的表现形式是一种畸形的自我中心主义:我的这种痛苦是个人的痛苦,那抽搐的神经是我的神经,而不是别的什么人的神经。
如果那时我相信有可能找到一种东西来替代欲望的话,那我会变得像一个学生那么乖的。
恨似乎与爱一样,都作用于我们体内同样的腺体:就连它们产生的行动都是一样的。
他每天的习惯一如既往,我爱它们,就像一个人爱一件旧衣服一样。我觉得自己被他的这些习惯保护着。我从来也不想要新奇怪异的东西。
我从未想到福音书成书的年代有那么早,不过我看不出传说里的东西何年何月问世这一点到底有多重要。
我的爱同我的恨一样卑鄙。
我把每个谎言都放大成背叛,就是在最直白不过的话里,我也要读出些隐含的意思来。
我们在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便会像美食家吃东西时要求有更复杂的调味汁一样,哄骗自己相信天主。
他只不过是一个人――是我们众人当中的一个。他像是我们在战场上碰到的第一个敌军士兵;这个敌军士兵已经死去,与别的阵亡士兵无法区别;他既不是白军,也不是红军,而只是一个同我们自己一样的人。
不安全感是情人们会有的最糟糕的感觉:有时候,最为平凡单调、寡情少欲的婚姻似乎都比它好些。不安全感会歪曲事物的意义,毒害彼此间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