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当个正直的人,其次要当个快乐的人。
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一样。
就如世上一切东西,你信它是真,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它就是假的。
这一点可以说明陈清扬很漂亮,因为她觉得穿什么不穿什么无所谓。这是从小培养起来的自信心。
幸福,是用来感受生活的,而不是用来比较的。生活,是用来经营的,而不是用来计较的。
放声大哭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奢望。
每个人活着,都该有自己的故事。
大家都说存在的东西一定不存在,这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骗局。大家都说不存在的东西一定存在,比如王二,假如他不存在,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槌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
这是与生俱来的积习,根深蒂固。放声大哭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奢望。
爱情仿佛结束了,又好像没有到来。我好像中过了头彩,又好像还没有到开彩的日子,这一切好像是结束了,又仿佛刚刚开始。
当时陈清扬也想大哭一场,但是哭不出来,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这就是所谓的真实。真实就是无法醒来。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有些什么,下一瞬间她就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来,接受摧残,心里快乐异常。
冷雾,雨水,都沁进了她的身体。那时节她很想死去。她不能忍耐,想叫出来,但是看见了我她又不想叫出来。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叫她肯当着他的面叫出来。她和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尤论如何,我要对自己负起责任。
那些日子里北京上空充满了阴霾,像一口冻结了的粘痰,终日不散。
我们有伟大友谊,一起逃亡,一起出斗争差,过了二十年又见面,她当然要分开两腿让我趴进来。所以就算是罪孽,她也不知罪在何处。更重要的是,她对着罪恶一无所知。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能证明,除了那些不需要证明的东西。
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这种时候,我心里很乱。
我始终盼着陈清扬来看我,但陈清扬始终没有来。她来的时候,我没有盼着她来。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捶不了我。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