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什么名义什么愤怒什么憎恨一概无缘地返回了大自然的循环之中。
岁月这东西总是要按时带走它要带走的部分。
拍岸的涛声,铁树的低吟,被信风吹移的云,大大地展开双翅在空中盘旋的信天翁,以及应该在那里等待她的东西。对她来说,此外没有任何让她思念的东西。哈纳莱伊湾!
和一个人结成日常性的深入关系,这在我做不到。不但和你,和谁都一样。我打算把精力百分之百集中在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上。如果和谁一起进入日常生活,或感情深深馅在对方身上,就有可能做不成了。
你想回避这一事实,想把它塞进心底的小黑洞盖上盖子,尽量不去想难堪的事,不去看讨厌的事。在生活中把负面情绪扼杀掉,这种防御性姿态成了你这个人的一部分。是这样的吧?但这使得你无法无条件地真诚地由衷爱一个人。
刚下笔时觉得似乎可以写出漂亮东西,行文生机勃勃,前景如在目前,情节自然喷涌,但随着故事的进展,那种气势和光芒开始一点点地失去,眼睁睁地看着它失去。水流越来越细,很快像蒸汽机车一样减速停下,最后彻底消失。
归根结底,或许自己是把很多我无聊的东西搞到了手,却一再错过了人生中最贵重的东西,他经常这样想道,于是自己的心每每沉入缺少光明和温暖的场所。
普朗克是同性恋,而且无意向世人隐瞒。这在当时是很难做到的。他还这样说过:’抛开我是同性恋,我的音乐无从谈起。’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就是说,普朗克越是想忠实于自己的音乐,就越要同样忠实于自己是同性恋这点。音乐就是这么个东西,生存方式就是这么个东西。
短时间里我的人生风云突变。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什么,没被甩离那里。我怕得很,怕得不得了。那种时候我没办法向别人做什么解释,觉得自己好像要从世界上滑落下去。所以我只是希望别人来理解,希望有人紧紧搂抱自己,不要什么道理什么解释,通通不要。可是没有一个人。
有形的东西和无形的东西――假如必须选其中一个,那么就选无形的!这是我的规则。碰壁的时候我总是遵循这一规则,长远看来,我想所产生的结果是好的,哪怕当时难以忍受。
职业这东西应该是爱的行为,而不像是权宜性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