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确定的是,人类或诗歌的最终的内在的升华是它对死亡的想法。
这里是灵魂的流露,流露的灵魂出自树荫隐蔽的大门,它永远在发问,这些渴望为了什么?这些黑暗中的思想为了什么?
离去之后是再来,永远偿还这永远的债务,丰沛的阵雨,接着便是更加丰厚的报酬。
世界天真地嬉戏着、转动着,静静地、鲜活地升腾漫溢,歪歪斜斜、高高低低地快跑着。
力量和勇气永存!激励生命的也激励死亡,死者如生者一样前进,未来并不比现在更加渺茫,大地和人类的粗野与大地和人类的精微有同样的内涵,除了人的品格什么都不能持久。
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
我们已历尽了亿万个冬夏,前面还有亿万个,它们的前面还有亿万个。生命已经给我们带来丰富多彩,未来的生命还将给我们带来丰富多彩。
一个面具,一个她自己的永远而自然的伪装者,遮掩着她的脸,遮掩着她的体态,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变形,连她睡着时也照戴不误。
沉默、惊讶,即使那时还是个小孩,我记得我听见牧师在每个礼拜天的演讲里都提到上帝,好像在拼命反对什么人或势力。
谁听到我谈幸福,就让他或她今天出发去寻找。
今后五十年,太阳还有半个钟头就要落下的时候,将有人看到他们过河,今后一百年,或者几百年后,又将有别人看到他们,欣赏这夕阳西下、潮涨潮落。
我知道我有最佳的时间和空间,从来没有测量过,也永远不会去测量。
陌生人,如果你路过时遇见我,想和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该和我说话呢?我为什么不该和你说话呢?
我相信那住满了没有名字的国家的亿万男男女女,他们每一个人此刻都活在这里或别处,只是我们看不见。
啊,认识空间吧!一切是那样浩瀚,没有边际,成为天空,成为太阳、月亮和飞翔的云,和它们融为一体。
我不像有些人那样故作悲伤,认为岁月空虚,大地是堕落污秽的泥塘。把牢骚、屈从搀着药粉给有病的人吧,把清规戒律甩到天边去吧,不论在屋里还是屋外,我只要高兴就戴上帽子。
就像亚当,清晨走出树荫,一夜酣睡使我神采焕发,看着我,我走过来了,听着我,我走近了,抚摸我,我走过时用你的手掌抚摸我的肉体,别害怕我的肉体。
我独自在远山荒野打猎,游荡着,为自己的轻松舒坦惊喜,傍晚挑了个安全地方过夜,点起一堆火,烤着刚猎到的野味,和我的狗一起睡在集拢的树叶上,猎枪靠在身边。
有个孩子天天向前走,他第一眼看到哪样东西,他就成了那样东西,那天,或那天的某个时辰,或在许多年里,或年复一年,那样东西成了他的一部分。
我听见了谈话者的谈话,关于始与终的谈话,可是我不谈论始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