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你是否还记得那个跳起来砍你的、名叫楚天骄的男人?往事重演,你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点恐惧?
你每做出一个新的选择,其他选项就消失了。自始至终,你都只有一条路走。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选择,但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寂静,就像是心里有根弦被拨响了,音波袅袅地弥散开去,最后剩下的那份寂静。
路明非随手挥刀,刀弧呈完美的半圆,血水呈现扇面状撒开,仿佛武士雨夜杀人,战斗结束,挥刀血振,血打竹林。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扣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喷出电光的细屑。
有时候在夜晚突然感到阳光扑面,那是因为我在梦里看到了你。
“如果这个迷宫里真的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是你。说实话我也很想有一天我能把师姐你忘掉,喜欢上某个也喜欢我的女孩,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我要是死在这里就没有后续了……可我还是希望你会活下来,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如果你死了而我活下来了,我会悔恨。”路明非看着嚓嚓走动的秒针,“悔恨那种情绪真可怕,让你恨不得回到那一夜死在那里,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但她不能说也不想回忆,所以才总是喝酒吧?喝着喝着,自己都觉得没心肝也可以活得很好。
海潮中有人望着他的背影,她的目光也如潮水。
那位神祗并未报上自己的名字,可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奥丁之名。
火焰一再地照亮男孩的脸,那张兴奋而狰狞的脸,路明泽没说错,此刻的路明非才真是发了神经病……但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自我。
可如果命运已经注定呢?就像布加迪威龙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时光。无论你咆哮或嘶吼,血战百番,最终还是会被命运的丝线牵引,死在这场无边的暴风雨里。他轻轻地抚摸诺诺的面颊,用手指帮她梳理凌乱的长发。在现实中他根本别想有这份胆量,可在这场梦境里,她是将要死去的可怜女孩,他是唯一能救她的英雄。
与其提着刀复仇却找不到仇人,不如就在此刻熊熊燃烧。
可现在傻猴子要走了,她忽然觉得很害怕很害怕,原来跟傻猴子分开了,坐在荒原上嚎啕大哭的人并不是傻猴子,而是自己。
此刻的诺诺看起来那么苍白,简直是个纸片人,可路明非却根本挪不动她,她就准准确确地躺在那个位置,那个将会被昆古尼尔贯穿心脏的位置。
男人不就是这样吗。没酒的时候喝了人家一杯酒,将来没准要拿命来还。
对于不能改变的结果,能做的只有缅怀。
他终于把神给玩了,他没带诺诺,自己来赴这场宿命的盛宴,他也没想玩什么限时逃脱的游戏,他荷枪实弹地到来,准备大杀四方。
谁都不会忘记谁、所谓的忘记只是心里那个人被取代了。
每个人都会成长,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只需等那个令他脱胎换骨的时间到来。